“猛把胡子给剃了。”
说这话时,木昭的神情也有些恍惚。
高阶兽人,对低阶兽人是有天然的压迫力的。
除非他们刻意隐藏,收敛起自己的气势。
否则,那种等阶差距所形成的威压,就会一直存在。
刚刚,猛过来时,并没有想以往那样,刻意收敛自己的气势与威压。
因此,木葵这个连兽纹战士都不是的雌性,承受的压力是很大的。
她之所以一直低着头,不想直面猛,以仰望的姿势看那个大块头,是一方面。
但,其中也未尝没有,压力过大,难以抬头的因素在里面。
相比较起来,木昭如今是二阶的兽纹战士,所受的影响要小很多,能看清猛的真实面貌。
“剃了胡子的猛,长什么样?”
一听说猛真的剃了自己的那一把大胡子,木葵顿时好奇了。
“很年轻,看起来跟计一样年轻。”
至今,木昭都依旧觉得不真实。
要不是猛本身就是个身高过两米的大块头,长相还是偏硬朗型的话。
以猛剃掉胡子后展现出的年纪。
木昭真的,难以将他和以前那个威严的络腮胡中年联系起来。
“果然!”
木葵一脸就该如此的表情。
地龙兽那次,猛被削掉了半边胡子。
当时,木葵就觉得,猛的真实年龄,应该很年轻。
如今,经过自家阿弟的亲眼见证,事实果真跟她猜测的那样,没有太大的出入。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猛留胡子应该是为了让族人们对他更加信服的。”
“只是不知,他又为什么,突然把胡子给剃了?”
对此,木葵满心疑惑,无处宣泄。
猛保持了那么多年的大胡子,说明他并不介意自己的那幅络腮胡。
不在意形象,保留胡子本身对猛也好处多多。
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木葵知道猛和余尽欢之间的约定,那她很快就能猜出答案来。
[如果你哪天脸上没了胡子,说不定我就回来了呢。]
猛这是在盼着余尽欢早点回来呢。
当然,如今部落形势危急。
猛盼的,究竟是余尽欢多一些。
还是,盼她口中的巫祭弟弟。
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翼虎部落现在,是真的急缺巫祭或者祭祀的。
可惜,木葵对此一无所知。
自然的,对于猛的古怪行为,她也就只剩下好奇与不解了。
……
接下来可以免费吃大锅饭,这对于所携带的存粮已经见底,且贡献点不多的两姐弟来说,自然是好事一桩。
很快的,木葵就将对猛的疑惑,给抛到了脑后。
管它呢,反正跟他们关系又不大。
猛剃不剃,对两姐弟来说,完全没影响。
解决完午餐,木葵如同往常一样,开始了她陀螺似的忙碌生活。
“呜呜~”
“大哥,你不要死,不要死好吗?”
“小妹以后再也不调皮了,什么都听你的,求你不要走!”
“傻瓜,哥哥以后不在了,幺妹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成年后,找几个爱护自己的雌性。这日子啊!也就能撑过去了。”
又是一个伤重不治的。
即将死去的雄性兽人,与他的伴侣和尚还未成年的小妹道别。
“唉!”
木葵不忍的别过脸去,心中涩涩的,很难受。
她的治愈异能,如今已经涓滴不剩了。
根本就挤不出哪怕是一点点,来继续为这个兽人吊命了。
那名濒死的兽人,是三阶后期的。
木葵如今最多只能炼出一阶高级的巫药,想要治疗三阶的兽人,如果没有异能辅助,是很困难的。
如今,她哪怕再想挽回这一条生命,阻止一场人间悲剧。
也,做不到了。
然而,还没等木葵继续沉浸在伤感与无力之中。
“葵,你快……快来,昭他出事了!”
远处的兽人一句话,瞬间将她拉回了神。
并且,很快又被吓得神情恍惚,心脏漏跳。
“我家阿弟怎么了?”
也不管那正在上演的生离死别了。
木葵都没来得及放下手里拿着的巫药,就快步疾冲到生源处。
“昭受了伤,情况很危险,血怎么都止不住!”
来送伤者的其中一个兽人,一脸凝重的说。
“门口出现了啼血杜鹃,不止是昭,很多兽人都受伤不轻。”
另一个雄性兽人语气沉重的说。
啼血杜鹃,这是一种具有魔力的鸟,兽人们哪怕是寻常遇到了,也会感到很棘手。
就更别说,像是兽潮那样的高强度战斗之下,遇上啼血杜鹃了。
一遇啼血,必见血!
这是翼虎幼崽们,都熟知的常识。
高强度的战斗之下,见血在所难免。
但,啼血杜鹃的这一叫,是会让正常的流血事件,转瞬化为血流成河的惨案的啊!
“啼血杜鹃只是会导致兽人们留更多的血,受更重的伤。”
哪怕一听到木昭出事,且流血不止,生命垂危之时,木葵的心脏,就几乎停跳了。
她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但……
“我家阿弟,为什么会流血不止?”
木葵面色平静的问。
精神恍惚,但她的理智还没有彻底丢失。
她知道,仅仅是啼血杜鹃的话,根本不会出现那种血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