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苦笑摇头,浑浊的双眼盯着镇压魔牛的盒子,半晌,缓缓开口:“若是我大安寺连眼前的劫难都过不去,还谈何以后?”
“历代高僧留下舍利子,就是为了我大安寺日后有劫难降临的时候,能以此渡劫。”
“若此时还不动用舍利子,我大安寺遭劫,众大德高僧的舍利子不知会沦落至何人之手。”
方丈慈安并非迂腐之人,舍利子是寺内历代大德高僧坐化后留下的,平时肯定是要供奉起来,但为解大安寺之难,该动用的时候也必须动用。
面容红润的戒律堂长老慈嗔长老面上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毕竟这事关大安寺全寺上下数百僧人的性命。
若是日后他坐化留下舍利子,寺内遇到劫难,他也必然希望寺内僧人能以他的舍利子化解劫难。
“诸位师弟可还有何良策?”
慈安方丈开口,这其实就等于否了把镇压魔牛的盒子送去妖谷,虽然这个方法的确能磨掉魔牛破封而出之时所带的势。
可此却并非佛门弟子所为,且不提此事日后会给大安寺带来多少麻烦。
一但此事传出,大安寺千年来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要不然幻想师叔他老人家?”
苍老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只不过这声音多少有些忐忑,甚至试探。
“师叔他老人家闭的是生死关,除非突破,自行破关而出,若不然咱们强行扣关,恐怕会惊扰了师叔的修行,后果难料。”
戒律堂长老慈嗔沉声开口:“更何况,师叔此番闭关,是为求佛法圆满,从而凝聚金身,成就佛陀果位。”
“若是师叔能够凝金身,堪比修仙之人的三灾五劫,可抵挡此大妖,可师叔闭关是为求佛法圆满,从而凝聚金身,他老人家既未出关,就是未曾凝聚金身,就算咱们强行叩关,也是无用啊。”
慈安很是无力的否了这个提议,他是方丈,必须要考虑的周全,顾全大局才行,而非是什么法子只管先去试试。
“这几天只管集合全寺众僧诵经,加持佛偈,能多拖延些时日就多拖延几天。”
慈安吩咐完之后,高诵了一声佛号,就不在说话,闭目默诵经文。
其他几位长老见此,也是长叹了口气,一时间,屋内诵经声连绵。
此时,他们的心都浮躁了,可越是这个时候,他们就越是要静心凝神才行。
只有平心静气,才能想出办法来,不至于一时冲动,酿下不可弥补的过错。
对于凤鸣城的百姓及达官贵人而言,大安寺闭寺,这原本不算什么,甚至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若是闭寺七天以上,甚至更长的时间,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可偏偏,没谁敢去大安寺打探什么消息,就是有好奇之人,也只是远远的望着大安寺,或是在大安寺附近多走那么几趟。
只不过,虽然没人知道大安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却不影响外面的传言。
大安寺闭寺的第三天起,就已经开始有谣言穿出,如今已经第七天,城内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大安寺为何闭寺了。
例如仇敌寻上门或者是其他种种猜测,各种谣言四起,任凭谁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不过唯独一点,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大安寺肯定是出事了,若不然不可能连续闭寺七天。
凤鸣城内的一座茶楼内,苏安和头戴斗笠的法能两人听着茶楼内各种关于大安寺的传闻,神情各不相同。
苏安则是多少带些失望,毕竟他原本还想涨些见识,看看大安寺是怎么治好法能的。
当然,大安寺哪怕能够治好法能,他也至多是知道个大概,至于具体功法肯定不会透漏,可这也就足够了。
可没想到,大安寺竟然还出了这等意外。
“贫僧想去大安寺一趟。”
法能神情凝重,甚至双眼中全都是担忧之色,他曾经得过大安寺僧人的恩情,这次更是想来大安寺求助的,如今,大安寺若是有难,他必定竭尽全力。
“禅师想去,自是可以的,只是,大安寺内不知是什么情况,禅师这么贸然前去,也不知大安寺是否会让禅师进寺。”
苏安其实也好奇大安寺的内情况,至于他师父交代他的事情,他也打开信封看了。
但是看过之后,他莫名的有些排斥,信内是他自己身世相关的一些事情等。
他师父的意思很明确了,是让他来国都凤鸣城寻亲的,至于是否认祖归宗等等,这肯定也是看他自己的想法了。
至于那枚玉佩,则是一件信物。
这让如今已虚丹即将凝实,境界已经算的上是高深的苏安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直以为,他这具身体是孤儿,如同他的几位师兄一般,是被他师父从山底下捡回来的。
甚至,师父和大师兄也一直是这么说的。
毕竟他魂穿到这具身体的时候,这具身体已经有数月大小,对于之前他的经历,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而且,不过数月的婴儿,原本就没什么记忆,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打开师父给他的那封信,他才知道,他并非是被人遗弃的婴儿,而是另有隐情。
但对他如今这个年纪而言,的确正如他师父在心中所言,想不想寻亲,由他自己决定。
“苏施主心不静。”
法能看着苏安,突然开口,不在提大安寺的事。
他虽然和苏安刚认识没几天,可自从进了国都以后,苏安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