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苡仁几人不动声色地互相瞥了一眼,神色无波地开口:“确实是为了这两人而来,看来时老尊主也有自知之明啊。”
时千秋暗暗咬了咬牙道:“那诸位可知道,早在他们回到山门的那一日,我昆仑山就已经宣布这二人已经与我昆仑山再无丝毫关系。”
这一次几人没有装聋作哑,纷纷点头。“这我们倒是略有耳闻。”
时千秋松了口气,又道:“说起来,我昆仑山也确实无法完全置身事外,一个宗师是鬼帝后嗣,一个弟子是一朵雏菊精,正要怪起来,也确实是我昆仑山有眼无珠,错收了弟子。”
他以为自己这一番自己打脸能获得共鸣,却没想到看到的确实水苡仁为首的几位宗主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他心里疑惑不解,自然也不会知道水苡仁他们的担忧。
他们确实在害怕青姿他们会在昆仑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到时候若是被这人狗急跳墙下一个传播,让他们这行人里被瞒着的宗门知道了,只怕会多生事端。
此时看来,倒是他们多心了,这昆仑山的众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不过想来也是,若是时千秋真的知道了青姿的真身,即便无法得到青姿,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巴结上她,又怎么可能硬气地将他们逐出师门,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丝毫不留情面。
思及此,有几位心思浅一些的宗主看向时千秋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同情。
心里也暗暗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你逐出了什么神丹妙药吗?
水苡仁倒是没有多表现出什么神色,而是很干脆地点头道:“你们门派确实有错,也不仅仅是这么点错处。当时我悬壶洞的弟子已经**不离十地指出了他们的身份,可是你们不仅没有将他们交出来,反而还与我们众仙门作对保护他们,这一点让我们诸位同道很是不满啊。”
水苡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还瞥向了一直沉默寡言地坐在人群之外的宋长启。
这一次宋长启的清风门也来了,他此刻的心里也很不平静,因为当时有清风门的弟子偷偷去了悬壶洞,知道了辞月华与青姿的身份。
而后辞月华与青姿的身份更是被曝的整个修仙界都知道。即便他有心想要护住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了。
更何况还有长老一直在他耳边灌输着阴谋论,这也令他心中不由得起了疑惑。
实在是太巧,清风门当初出事确实就是鬼族的手笔,危急关头他们出现的也太及时。
宋长尉被灭口的关头也是他们在场的情况下,也正是在要说出幕后真凶的时候,不得不说,一切的时机都太巧合,让他们此刻再回想,真的会觉得一切都充斥着阴谋。
所以宋长启来了,以寻找真相的目的来了这里。
他想要当面问问这两人,问问他们到底与当初的那件事情有没有关系,问问他们到底是不是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此刻听到水苡仁暗指的话,他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一丝赫然。
若是他们与那件事没有关系,那他做的就是对的。
可……若是他们就是那件事却的幕后真凶,那他就是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不仅将仇人当做挚友,更是一厢情愿的保护了他们,怕是整个天下都找出不他这么愚蠢的掌门了。
这样的话,那他还有何颜面执掌清风门,又有何颜面下去见自己的父亲母亲?
不得不说此刻的宋长启是真的想的有些多,而且想的还都是不好的事情。
或许在他的心中已经先入为主的觉得这一切真的就是辞月华与青姿的阴谋了。
见到了宋长启脸上的表情,水苡仁暗中嗤笑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恩情同盟,又持续了多久?
他倒是想看看到时候辞月华见到这个被自己救下来的清风门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时是个什么表情。
时千秋也表情讪讪,“当初也是我那不争气的逆子被这师徒俩给蒙蔽了,若是做了什么令诸位不快的事情,我在这里替他赔罪。”
“呵呵呵,时老尊主这话说的,我们可都知道你那个好儿子可是跟着他那个鬼族师尊一起脱离了昆仑山啊。也不知道你这个赔罪还能有几分诚意?”
时千秋紧了紧拳头,立即开口:“都是那孽子被人蒙蔽而不自知,我也等着能将那对师徒缉拿归案,才能将他扭转回来。”
“听时老尊主的话,你这是丝毫不顾与那鬼族的往日情谊了?”张鹏又来了一句。
时千秋沉着脸道:“哪里来的往日情谊?是我们一直被他蒙在鼓里,若不是他,我昆仑山又如何会惹来这诸多事端?”
“那看来时老尊主是真的不打算与这鬼族讲和了?”
“立场不同,我昆仑山绝不与鬼族同流合污。”
时千秋的表态很及时,他自认为自己这么说了,这些人便没有理由再往自己的身上安加罪名了。
然而这些人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与他谈判的,他们不仅要这整个昆仑山除名,还要利用他们引来辞月华呢,又如何会被他轻轻几句话就带过?
“时老尊主不会以为就凭这么几句话就想将自己的罪名摆脱的一干二净吧,当初我们各门各派的弟子在你这昆仑山损失的可有不少呢。”
水苡仁终于开口了,一出口就强硬的给时千秋安上了罪名。
时千秋心下一惊,忙认错,“是我昆仑山的失误,还请诸位能给我昆仑山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