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月骨还是松了口,“那就先这样吧。”
只不过几个人在坐车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意外。
像牛村长这种蓝色铁皮的三轮车只能坐下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司机。
之前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月骨坐在副驾驶自然不会有问题,但现在加上霍舟珩和简夭夭两个……
位置分配不均啊,总不能三个人一起挤在副驾驶吧。
牛村长见他们都皱眉,一拍脑袋,“这位置是坐不开哈,不过车后面的还是有空间的,我们村出来赶集的时候都放上马扎坐在里面眨眼间就到了,特别方便,现在应该也还有,我看看……”
“还有三四个马扎呢,你们看看谁坐前面谁坐后面?”
简夭夭:“我男朋友晕车,他坐前面。”
霍舟珩:“乖宝去坐前面。”
月骨大声道:“当然是我坐前面!”
其余三个人全都看向了月骨,都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月骨脸不红气不喘,“你们两个在这里让来让去的,车子还开不开了,现在回去还能赶上热饭,要是再在这里纠结,就光降温也得冻死你们。”
现在的温度的确比白天低了六七度,说话的时候都能看到白雾。
好在这边工厂少,雾霾不严重,在夜间开车也不怕。
简夭夭瞥了眼旁边的有些着急的牛村长,把要爬到副驾驶的月夜给揪了下来,“走吧大儿砸,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车厢去……”
然而在他们要爬上去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被拉下从里面探出一颗头来,笑眯眯的问,“小姑娘去哪儿啊?”
因为角度的问题,只有简夭夭正处在三轮车的车门外面,刚好被司机看到。
但司机在看到从车门后露出的两个男人时,脸色一变。
简夭夭和月骨在看到这人时脸色顿时一冷。
原本掐架的两个人同时收了手,月骨跑过去问了下价格,司机把车窗往上升了升。
两人交涉一番,月骨回头对简夭夭比了个ok的手势。
有出租车是再好不过的了,牛村长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古怪,笑呵呵自己开车先走。
只不过上车的时候还赞叹了句,“大师们的运气就是好啊,都这个点了还能碰到出租车。”
——
上车前,霍舟珩的手心就被简夭夭抠了抠,他低头去看,就见她脸色有些严肃,沉声道,“等会你不要害怕。”
霍舟珩敏锐的用余光扫了眼旁边停着的出租车,微微用力把人的有些凉的小手给包住、暖热。
他微微用力,“好。”
简夭夭有了他的支持,缓缓呼出了口气。
“喂,你们两个还腻腻歪歪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师傅都等急了!”月骨已经坐在了副驾驶,趴着车窗催促道。
司机师傅是个笑的很有亲近感的男人,闻言就摆摆手特别好说话,“没事,他们两个是一对吧,看起来黏黏糊糊的。”
车门被打开,简夭夭跟霍舟珩坐在了后面,开车的时候车内是不能开灯的,所以车内很昏暗。
司机大叔一边放着歌一边跟他们聊天,从镜子里看了简夭夭他们好几次。
简夭夭依旧笑嘻嘻的,发现了还跟他打了声招呼,那司机手指动了动,目光闪烁一下回以一笑。
“你们是是回老家吗?我一直住在这边,怎么也没见过你们啊。”
“哎,我是村头老李家的,”月骨语气带了点方言,听起来很像这边的人,“他们俩都是富家少爷小姐,闹着过来见世面,这不,我连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着接他们了……”
“哦哦,是这样啊,村头老李家这个我熟,你爸前几天还坐过我车呢。”
“啊,是吗?”
“对啊对啊,他之前就跟我说过你,说你特别有出息……”
司机吹着彩虹屁,突然听后座的小姑娘疑惑的问,“月骨,你不是说你爸早没了吗,怎么还坐出租车啊?”
司机的话戛然而止,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呵呵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土村姓李的人太多了,对了,你爸爸葬礼的时候我还……”
“谁跟你说我爸没了,那是我爷爷,我爸好好的还在呢,今儿下地干活还多吃了两碗饭,贼健康。”
司机的话哽在了喉咙里,简夭夭看着他脸色有些扭曲,笑眯眯道,“司机师傅还真是见多识广啊,什么人都见过呢……”
司机勉强笑了笑,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没再搭话。
只不过在谁都没有看到的角落里,他衣服下突然露出了黑色长长的东西,他脸色一变,手忙脚乱的盖住了。
“月骨,我听说你们村里好像死了不少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可能知道?”月骨瞥了眼突然握住方向盘的司机,眼神渐渐沉了下去,“不过死的都是女性,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最残忍的是她们生前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脸上被化上了浓浓的妆容,睁着眼睛就像是要参见某种晚会,又像是在进行某种庄重的仪式,被凶手摆放在了刻有囍字的棺材中……”
霍舟珩和简夭夭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
他们虽然知道这边有怪事发生,但具体是什么却不清楚。
如今一听,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车内的温度随着月骨的话骤降,像是哪里漏了气,传来阴风阵阵。
车灯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