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虽被白染掐住了脖子,有些呼吸要止的憋红了沧桑的脸,但却依旧从容,“放了我火狐一脉的子孙,定会有人将他安然无恙的好生送归你处。”
白染冷声道“本王现在就要见到我那外甥!”
话语间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青丘的子民大多都得到过红老的照顾和帮衬,红老在他们心中就是拿德高望重的长辈,白宁称帝期间则更是对红老感恩戴德。此间看到这番情景,不由得让人心沉泪落,红了眼眶。
一人自那广场之内的人流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袭的黄衫,手中敞开着一柄折扇,“红老,您这是何苦啊?想那白宁称帝间,您因三百年前美鹰来犯那件事而得到他的重用,但您却一心向着我等,我们无时无刻不得到您的照顾。身为沙狐一族的族长,我沙天琼对您那是百般佩服,五体投地。
虽那时便知你暗中涌动,似有举旗推翻之意,倘若回至那时我定助你。但如今白帝重归青丘,他那外甥称了帝,您为何还要这般不识趣?”
听闻此话,白染同那快要喘不过气来的红老同时微微看向了此人。
此人虽穿着打扮皆是文绉绉的,但却生的一副杀猪屠狗之辈的粗糙脸盘,那圈胡子尤为的让人感到突兀。
白染却不知被他的哪句话勾起了兴趣,掐在红老脖子上的手松了些许的气力来,红老沙哑着嗓子,弱声道“我儿之事在老夫看来那便是傻,为何天琼你又提及此事?唉,人各有志,只求白帝能放了我火狐一脉的子孙,老夫……老朽以这苟延残喘的老命去换也值得,也算对得起青丘的祖宗先人们,不知白帝您意下如何啊?”
白染轻哼了一声,冷言问道“你可伤了晨儿!?”
红老闭目微微的摇了摇头,“不曾,只是一度想要借了他为突破口去威胁你,但见到你同白城白逸二位自你之前的先王们展开的那一战,我便知了无果,又何必白白断送了我火狐一族的子孙?”
白染不屑一笑,“晨儿是本王的逆鳞,倘若整个青丘都要与他为敌,本王在这二者之间不会犹豫!如今重回,晨儿便是本王的一切!青丘也不敌他在本王心中的地位。”
红老弱弱的说了一声“看的出来……”
白染松开了抓在红老脖颈处的手,负与背后傲然问道“只要晨儿无事,本王便应了你的请求,以你一人之命,去换回火狐一脉的生存。不过……”
顿了顿,冷冷扫视了一眼三千子民,他沉声道“不过你要告诉本王,到底是何人帮了你,他需与你一同去死!”
红老浅浅一笑,“不曾有旁人相助。”
“你以为本王会信!?你不说,本王也能查得出来!”白染冷哼了一声,看向了正缓缓扇着折扇的沙天琼,“青丘天字辈儿,除你之外,其他人何在?”
合了折扇,肃然行了礼,沙天琼就像有意指引白染一般,沉声道“青丘七位天字辈儿,如今只剩了我和天恒二位。”
“天恒?”白染思衬了片刻,皱眉道“那个曾因渡天劫未过,险些丧命时被本王的妹妹给救下来的黑狐一脉的族长?”
沙天琼浅浅一笑,“正是那曾经碎了半边妖丹的墨天恒。”
白染双眼一眯,当即冷冷说道“你莫不是在欺骗本王,想替某人找一个废物来顶死?!”
“属下不敢!”沙天琼快步走上前来,沉声道“白帝,天字辈儿在三百年钱便死了五位,如今确实只剩下了我与墨天恒。”
白染见他神色肃穆,眼神也不曾有那说谎时应有的涣散,他愣了愣,眸中似有种不可思议,赶忙问道“半边妖丹已碎,本王当年便说过他绝无可能再有所突破,只能苟延残喘与世。这按理说,他本应一直停留在三劫之上,四劫之下,可为何偏偏如今却有着九劫的实力?!”
沙天琼见白帝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他的引领似也终于达成了目的。他一直开口闭口必然提及的那三百年前的事,白染虽没有问,但却还是落在了这个问题上。
沙天琼正想开口,红老刚想上前一步堵住他的嘴。
可是不料,在一连串的急促脚步声下,一个女孩含着泪便冲了过来,她极其不情愿,但又不得已的说道“那是因为我的父亲!”
女孩正是红夕,不等红老愣神,她便扑进了红老的怀中,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郎和三个青年。
白染的愁容也在此刻终于舒展开来了,他有失威严的惊喊道“晨儿,速到舅舅这边来,让舅舅好生瞧瞧你。”
红夕身后跟来的便是晨儿,以及陪伴在晨儿身边的袁淼,十年,南宫寒。
见此处有一火狐族人人头落地,血洒一片。晨儿的心深感不是滋味,这是他的子民啊。
听到舅舅白染喊自己,晨儿缓缓走了过去。若换做从前,晨儿大难不死之后必然会急忙扑进白染的怀中,哭诉他的委屈,或者会让白染去杀了谁。只是这次却格外的不同,他像是长大了,又像是与舅舅白染疏远了。
白染弯腰欲要将晨儿抱入怀中,可是却被晨儿拒绝了。这原本因为晨儿出现而变得心胸开怀起来,甚是大喜的白染突然愣了神,“晨儿何意?为何这般冷漠的对待舅舅?”
晨儿从鼻孔中叹出一口冷气,默然道“舅舅,你杀了晨儿的子民?”
白染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挺起了腰身,转过身去冷冷的看向别处,一阵的心酸不由的让这个刚刚还杀人如阎罗的狐族亲王,眼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