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和宋智凝只好微微欠身,感激道:“谢官家、娘娘体谅。”
白墨说完视线微不可察地与桐妃对上,眼里闪过一抹感激。
刚刚她就让人去告诉桐妃,然后让桐妃想办法带宸帝过来。
“官家……”平妃小意温柔地看着宸帝,眼里还有点小委屈。
宸帝还没让她和那些跪着的宫女太监平身,她想站直腰杆。比桐妃那个贱人低一头的感觉太难受了!
然而宸帝好像压根儿没领会到她的意思,他看向张贞,“去搬四把交椅过来。”
张贞点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与另外三个小黄门搬了四把檀香木雕花交椅过来。
“把两把交椅放在旁边,让清平和智凝坐下。”宸帝伸手往有树荫的地方一指,然后心疼的,“否则让旻儿和璟箜知道,会在心里怪我。”
白墨和宋智凝扯了扯唇,“官家说笑了。”
您可是一国之君好吗?谁敢怨您?
交椅是折叠着的,两个小黄门在宸帝所指的地方,把交椅打开摆好,然后又用手撑了撑,确定已经稳妥了,才退到一旁。
张贞和另外一个小黄门把交椅放到宸帝后面。
宸帝牵着桐妃的手,一起坐下。
平妃脸都绿了!她的男人竟然不给她备交椅,又当着她的面,与另外一个贱人手牵着手坐下!
而且,她的男人还无视她!她还保持着屈膝的状态啊!
宸帝扫了还在跪着的太监宫女一眼,视线落在了香儿那只血淋淋的手,最后目光落在了平妃的脸上。
平妃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还用手按了按膝盖,想要提示宸帝她很累了,要起来。
然而宸帝今天好像傻了似的,完全不懂她的心!
“官家……”她想撒娇。
“事情我都听说了。”宸帝冷着脸打断平妃的话,冷冷道,“你身为长辈,竟然纵容奴婢去抢后辈的东西,也不怕让人知道了笑话你!”
平妃瞬间狡辩起来,“香儿没抢,是珍珠抢香儿的!官家如果不信,可以问这些太监宫女还有御厨,他们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御厨,太监宫女们怕得罪平妃,所以齐齐颔首,异口同声,“确实是珍珠姑娘要抢香儿姑娘的东西。”
宸帝眉头紧拧。
平妃暗暗得意,但面上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表现。她偷瞄白墨那个小贱人,却发现小贱人竟然还很淡定?
她冷嗤了一声,扑通朝宸帝跪下,“官家,您可以不为臣妾做主,但一定要为香儿做主啊。”
她拉起香儿血淋淋的手,“清平县主的人想要抢香儿的东西不说,县主她竟然还伤香儿,您瞧她的手……”
白墨哂笑,看着太监宫女和御厨们说道:“你们可要想好了,欺君大罪可是要杀头的。”
宸帝颔首,“不错,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说谎,我决不轻饶!”
宫人们开始瑟瑟发抖,但又不敢说话,无论说不说他们都可能会死。
不过白墨也不指望他们,她问过水灵,御厨里面有他们的人,不过是在演戏,要把纠结给演出来,这样才会有说服力,让宸帝相信他们是被逼做伪证。
“官……官家。”一个弱弱的、颤抖得厉害的声音响起。
围场风大,差点没把她的声音淹没。
宸帝看向她,“你有话说?”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瘦弱宫女,看起来脸色有点白,仿佛是吓的。
白墨眨巴眨巴眼,司喻旻底下的人,戏都这么好的吗?
水灵却歪头,他们的人什么时候会幻术了?竟然从一个死胖子变成了小姑娘?
小宫女期期艾艾地把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奴婢看见,是珍珠姑娘先来要青梅汤的,她还要了另外三种东西。不过她想离开时,就碰到了香儿姑娘……”
“你在撒谎!”平妃指着小宫女厉声道。
小宫女连连摆手,“奴婢没有,奴婢娘亲说了,做人要老实,不可以说谎!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奴才……奴才也可以作证,这位小姑娘说的都是真的。”一个胖胖的御厨在人群中直起了腰。
水灵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死胖子没变身啊!那这小宫女,是路见不平的好人了!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桐妃适时抛出一句话,看似随意,却足以让平妃乱了分寸。
胖御厨身子抖啊抖,然后满脸害怕地撇了平妃一眼,声音很抖,“是平妃!她侧面暗示我们不准说出真相!”
白墨嘴角抽了抽,这人的戏可真足。
平妃指着胖厨子和小宫女,“你们……是谁指使你们污蔑我!你们可知污蔑皇妃是重罪?!”
胖厨子和小宫女看着宸帝连连摇头,“官家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平妃:“既然你们可以说那些为我作证的都是被我胁迫的,那你们又怎样证明你们不是被人指使作伪证?!”
宸帝眉头拧成了川字,虽然他信儿媳妇儿,可平妃说的也有道理。
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陷入僵局了。
然而——
白墨软糯的声音响起,“我大概可以证明他们没做伪证。”
“怎么证明?”宸帝拧紧的眉头瞬间松开,仿佛所有烦心事都一扫而空。
看得平妃的心肝再次揪着疼。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墨那个小贱人才是他的宠妃!
她咬牙切齿地看向白墨。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怎么证明!
白墨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看向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