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已经发现了张士德的反常,若是张士德没什么大问题,他完全可以像朱元璋那样,说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出来,然后再一件事一件事的试探自己便是。
朱元璋之所以敢这般,那也只能证明他没有犯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所以也不怕被自己套话,大不了就是一些小错误全部抖出来,被自己骂一顿而已,还能怎样
可张士德这幅抵死不认的模样,明显就是心里有鬼啊毕竟是人都会犯错,哪有人从未犯过错呢
加上昨天张士德还差点犯下大错,这不得不让高凡觉得,张士德有歪心思不是突发奇想的,很有可能是早有预谋,而且此事绝不是他一人的主意,那林金很可能就是个替死鬼
对于昨天的事,张士德虽稍微有些心虚,可毕竟最后自己什么也没做,谁也不能证明他动了歪心思,只要没凭没据,自己不说,那谁能拿自己怎么样若是非要给自己扣帽子,师父难道就不怕其他师兄弟寒了心
所以张士德才非要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的。他知道他和朱元璋不一样,朱元璋能用鸡毛蒜皮的事来挡着,很可能是因为他本就没有犯什么大错,所以就算刨根问底,也问不出什么来。
但是自己不一样,自己不仅差点犯了大错,而且此事还牵连甚广,自己不说,大不了就是惹怒了师父,自己送命便是最坏的结局,总能保全自己想要保全的人。
好在昨日自己便将林金解决了,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这一切,当初决定这样做的时候也说好了,若是事情没能成功,将来便安心为高家、为朱家效力。自己的死,要是能换来自己想要保全的人将来的好日子,那死,也值了
“弟子没有抵死不认弟子对自己言行的要求还算较高,因为担心酒后失言,所以弟子尽量不让自己喝醉,上一次喝醉酒,还是第一次与师父见面的时候。所以弟子左思右想,实在是不知道哪里犯了什么错。”张士德的话真假参半,可以说,除了这次这件事,张士德还真没犯过什么错了。
他对自己要求本就极高,只是以前好酒,酒醉后也难免会做出一些平日里不会做的事,可自打上次兄弟几人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多了个师父之后,兄弟三人便发誓以后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喝酒,就算不得已要喝酒,也一定不能喝醉。
那至于拜高凡为师之前犯的错,张士德自是觉得高凡不可能拿那些来说事的。
高凡担心的是张士德昨日没有继续将错误犯下去是另有所因,不是迷途知返。若是张士德只是暂时收手,而后再静待时机,那将张士德放在朱元璋是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吗
看着还沉浸在寻找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这件事中的朱元璋,高凡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在这里为你清理一切不确定的因素,你倒好,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
高凡拿起手边的镇纸顺手就对朱元璋扔了过去。
朱元璋虽是在思考,可身经百战好多次与死亡擦身而过的他锻炼出了一副极强的条件反射,他的样子还停留在思考的模样,手却抓住了高凡扔来的镇纸,过了几息时间,他才将将反应过来,“呀,师父,您的镇纸怎么到元璋的手里来了”
高凡真是气得咬牙切齿,拿起桌上的另一块镇纸又给朱元璋扔了过去,朱元璋伸出另一只手又将镇纸给接住了。
“知道怎么到你手上的了吗”高凡咬牙问道。
“嘿嘿,知道了。”朱元璋想起之前想要送自家师父两块纯金的镇纸来着,当时就被高凡给拒绝了,说什么庸俗,说自己就爱用木头的,朱元璋对木头不太懂,在他的心里,最好的就是那乌木了,可师父的这个木头是有些偏红色的啊,依照朱元璋对木头的了解,他自然就将高凡的镇纸当成了红木镇纸,当时还想着自家师父真是节俭啊,家中的修缮几乎都用混凝土来完成的,一般的木头的都舍不得用,这书房的镇纸就这么小两块,还只用红木这等普通的木头。
可此刻镇纸砸向他时,他才暗自庆幸,还好自家师父没用纯金的啊,否则这重量,自己还不一定随手一接能接住呢,若是接不住,依照惯性,这镇纸就会砸向自己的膝盖,那自己和高正信可就真是难兄难弟了。
高凡见朱元璋竟是还在笑,突然还是怀疑其朱元璋的心思了,莫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对朱元璋过多的保护,让朱元璋变成了一个十分单纯的人这时候竟是还笑得出来这心得大到什么地步
见朱元璋还将自己的小叶紫檀镇纸随手放在一旁,高凡更是觉得心疼无比,“还笑还不将为师的镇纸给为师拿回来”
这么大的一块小叶紫檀,还是满天星的,这是高凡拖了多少人才得到的啊,刚才也是一时太过于心急,竟是拿去打人要是朱元璋没接住,这镇纸掉在了地上咋办到时候把那个角摔出个啥问题,那不得心疼死
朱元璋拿起镇纸,起身递给高凡,“元璋只是庆幸师父用的镇纸是木的。”
他倒是老实,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
朱元璋早就习惯了自家师父有那等会读人心术的本领了,所以在高凡面前,完全没想着骗高凡什么。
“刚才你师弟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高凡不想继续在镇纸的问题上纠结,仔细查验了一番镇纸没有什么问题,用衣袖小心擦拭之后将镇纸放好,才又开口问朱元璋。
“元璋刚才在反省自己所犯的其他错误,并未听见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