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越林洲客栈里两次遇到的那两次面容模糊的影子也跃然纸上。
模糊也是真心模糊,就只有乌漆墨黑的一团,跟迷雾似的笼罩着面孔,而且四肢身体也是朦朦胧胧的,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隐约能看出是一个人的模样。
程慕颜将两张纸放在一处对比着,还是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这么盲猜也太费脑子了吧。
伸出手揉了揉额头,程慕颜将纸张放在一边,另外取了张白纸将那几个人的模样附在纸上,顺便将遗迹的事情也尽量详细的写到了背面。
虽然我自己没有办法去查这些东西,但是,我可以请外援不是?
屠潜苏,就是你了!你可以的!
安排好了后续事宜,程慕颜现在可以说是无事一身轻了,抻了两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
活动着活动着程慕颜就觉着身边有些不对劲儿了,蹙着眉头继续活动着身体,耳朵却竖尖了听着周围的动静,身边是寂静到了极点的环境,只隐隐约约有潺潺的水声从远处传来,细细的水流声甚至有高旷的回声传来,一道接着一道,越来越密集,声音却反而逐渐放大了起来。
想着之前已经收起来的仓雪,程慕颜脸上隐隐浮现一股冷意,不过却并没有其他动作,仍旧不急不缓的活动着身体,甚至脚下连一步都没有跨出,越来越尖锐密集的水流声如一道闪电向着程慕颜袭来,到最后声若雷霆,轰鸣不止,程慕颜只觉得双耳一阵嗡鸣,脑海一阵刺痛……
一道白光在眼前炸开,所有的一切归于平静,只一把出窍的长剑在程慕颜面前漂浮悬挂着。
听着耳边细小的风动声,偶尔传来的鸟鸣声,程慕颜轻“嘶”一口,蹙紧了眉头,指尖轻轻的碰了下耳蜗的位置。
一阵钝痛传来,程慕颜不敢再乱碰,将手拿下来看着指尖鲜红的血渍,眼神明明灭灭一阵,最后归于平静。
伸出另外一只干净的手将仓雪握住抽了回来,身形一闪,屋子里的残影缓缓消失,只留下个空空荡荡的房间,连桌案上的纸张也尽数消失了个干净。
一路绕过两府的侍卫,中间只用手帕将流出耳朵的血迹清理干净,便紧赶慢赶的朝着屠潜苏的小院儿而去。
小院儿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甚至内里还有个小厮在整理屠潜苏的书房卧室。
程慕颜躲进背阴处,查看了几眼之后,发现确实没有异常状况发生,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拧了起来,因为她看到小厮弯腰处理东西的时候,垂下的一缕头发被无形割断了!
看着那一缕头发幽幽的飘落在地,程慕颜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再抬头去看那小厮,看着似乎并无异常,只是过了两个呼吸之后,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几道交叉的血线,血迹跟着蔓延流出,整个人看着恐怖至极。
然而更恐怖的是,下一秒小厮便像被人竖着切了几刀似的,整个人都垮了下去,只余下处理整齐的肉块和一堆鲜血淋漓的内脏。
这场景确实过于恶劣了!
程慕颜看着小厮站立的半空中还漂浮着几滴拉长的血珠,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寒。
她只以为屠潜苏可能会遇到危险,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危险法子,所以那天就不该让那人走脱了!
程慕颜知道,那天出现那个东西绝对不是个人,即便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个人,也是只披了张人皮罢了。
具体是个什么她还没搞懂,但是肯定是魔界出现的东西,上次伤了他的分身,就把人惹恼了,还打草惊蛇给他提了醒。
现在这人就暗戳戳的躲在后面不出来,只用这些恶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跟屠潜苏。
这确实是自己的失误,斩草要除根,药到要病除才好。
不过,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这家伙就是个缩头乌龟,估计怎么样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程慕颜不再看这些,直接一剑朝着房间正上空劈去,“叮呤”一声脆响,整个屋子的阵法便被破了个干净,只是地上这遭受无妄之灾的人还躺着,而且死得不能再死了,根本没法救活。
揉了揉眉心,程慕颜转身走出了小院儿,还是得去找屠潜苏谈话,而且两个人分开也太危险了,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待在一块儿。
屠潜苏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跟自己在一堆,好歹能有破阵的机会,一个人独处死了估计都没人知道……就跟之前那小厮似的。
逮着个人用了点迷惑手段知道了屠潜苏待的地儿,程慕颜直接迈步走了过去。
训练场上,一大三小,一壮汉三弱鸡,都在挥汗如雨的训练着。
不过那三小弱鸡确实没啥好看的,脚步虚浮无力,动作不伦不类的,看着倒是可以当个笑话来看,至于正经修炼,还是别侮辱人家修行者了。
就是程慕颜都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训练,偏偏三个人脸上还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多认真多努力似的。
但是那出拳却没有半分力道,软绵绵的,估计连只小鸡崽崽都打不死。
想到之前屠潜苏房里惊悚又凶厉的阵法,再看眼前这苍白着小脸儿浑身滚烫的好像随时能够倒下一样的娇弱小孩儿,程慕颜掐了掐眉心,人家真是高看你了,少年!
屠潜苏强忍着恶心想吐和头晕眼花的感觉,顶着大太阳继续训练着,只觉得浑身一阵寒一阵烫,整个人脚软得几乎站不住,其他两位情况倒是稍微要好上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