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南城悄无声息被黑夜笼罩。
十一月底的天,到了夜晚,温度已经可以骤降到零下。
此时。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稳在九江公寓门口。
车内暗影绰绰,后座上,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正襟危坐。
许久,他才掏出手机,划开屏保。
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
“文哥?”
秦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语气中那丝喜悦异常清晰。
因为下午那条信息,又或许是南城还有些事要处理,杜希文连晚饭都没吃就从徽城直接赶回了南城。
此时听到她的声音,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唇角微微上挑,声音温柔又淳厚,“腿受伤了?”
秦央此时刚翻译好一份文件,靠在床头,放松大脑。
文哥的声音就像是灵丹妙药,让人瞬时神清气爽。
“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休息几日就好了。”她说着,顿了一秒又问:“嗯,现在你那边该是中午了吧?”
杜希文低低的笑了声,“想不想看我变个魔术?”
“什么魔术?”
“把我变到你面前啊。”杜希文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宠溺和缠情霸道。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第一人便是电话那头的秦央。
明明是通过电磁波传来的声音,但仿佛说话人此时就在她面前,一张小脸刷地就红透了。
文哥,这是在……撩她吗?
怎么办?小鹿快破膛而出了!
其次便是同样坐在黑色商务车内的樊竞。
一把狗粮猝不及防塞了一嘴,樊竞表示自己好想短暂失聪。
内心十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他一向严谨严肃的boss大人,竟然在……**?
樊竞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秦小姐是什么感觉,反正,他感觉自己快招架不住了。
于是,低低咳嗽一声,推开车门……跑了。
杜希文看了眼逃下车去的助理,眉一挑,嘴角弧度更深。
电话那头依旧没音儿,他猜想,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江西和他说过,秦央喜欢主动一点的男人。
主动?
所以。
把自己送上门,这算主动吗?
又等了会,他才低低的发音:“怎么?不信?”
“没,没……”反应过来的秦央直摇头,试探的问了句:“你……不会人就在我楼下吧?”
杜希文笑出声来,“答对了。”
“嗯?”
秦央傻了,可她不信。
几秒后,捏着手机又问,“你来南城了?”
“所以,你方便出来见我一面吗?还是……”我上来找你。
这里,他好像还没进去过。
闻言,秦央从床上猛地坐起。
刚想答“好啊”,视线却瞥到打了石膏的腿……
表情一蔫儿,拉拢着脑袋,“我现在行动不便啊……”
杜希文眉头一蹙,行动不便难道是腿伤很严重?
“你住几零几?”她下不来,他可以上去。
秦央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
“你真在我楼下?”还是不太信……
“……”杜希文感觉她又在逃避了,语气比之前严肃了两分:“告诉我几零几,我给你答案。嗯?”
那声“嗯”性感得让人脸红。
秦央像是被人施了蛊,已经失去自我思维。
乖乖答:“8号楼,2102。”
杜希文在那头说:“等我五分钟。”
电话挂了。
秦央愣了两秒,第一时间就给阮江西打电话。
可电话……没人接!
她不是刚才下去没多久吗?
难道这么快就睡了?
事实上,阮江西此时正在洗澡。
手机放在客厅,她压根没听到。
秦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坐上了轮椅,因为左手不方便,她现在穿的还是宽松睡衣,这样的形象显然……太糟糕。
秦央快速滑到更衣镜前,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又从梳妆台拿了口红涂上。
抿抿嘴,看上去精神多了。
可这身衣服……
从衣橱里找了条披肩披在身上,这才觉得勉强过关。
又对着镜子微笑一下,欢快的滑着轮椅出门迎接文哥去了。
她转着轮椅等在电梯口,看着电梯从负一楼缓缓上行至十九楼、二十楼,最后停稳在她面前。
秦央脸上是期待的神色。
她在逃避两人的关系,逃避他对自己的好,可始终逃避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期待。
“叮!”电梯门弹开。
一身褐色西服的男人身姿挺拔的站在电梯里,黑色的短发下五官深邃又俊朗,只见他左手提着一只银色保温盒,右手拎着一只公文包……
江裕在看到门口的人时,往外迈的脚步一顿。
秦央同样一怔,期待的表情渐渐龟裂,最后化为平静的面无表情。
她在等文哥,却没想到等来了江裕。
眼珠子动了动,秦央收回视线,右手扶着轮椅自觉往后退了退,给电梯里的人让了道。
江裕长腿一迈,出了电梯。
站在秦央面前,居高临下睨着面前的人,一双眸子锁定在她白净的小脸上。
洁净的肌肤未施粉黛却白得晃眼,饱满红润的唇显然是涂了口红的,不似自然色那么淡粉,看上去比早上要精神许多。
见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秦央别开了脸。
江裕薄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