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分也不后悔扔那两块砖,还懊恼没多扔几块,砸死那只鼻孔朝天的王八!
淼沝水原本隐匿于树梢之中,静守着自个的岗位。怎知安潇湘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爬上了树,一直坐在她旁边碎碎念碎碎念。
她好奇地凑近,仔细听:‘夏乌龟真是个王八!’
淼沝水听清后,愣是吓出一把冷汗。竟敢如此辱骂皇……
而后又面露兴奋之色,闪出树丛,直朝无生宫而去,告状!这下有戏可瞧了,这个淹不死烧不死的女人,即将被皇剁了喂狗!
果然,至高无上的帝王听闻此事以后,蔑然勾唇,“孤看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见了棺材也要进去躺一躺!”
而后漫不经心地起身,大步踏出无生宫。
此时安潇湘所在的那棵树,已被玻璃带人包围了一圈又一圈,足足围了上百号人。
玻璃站在树下,面无表情地喊道:“安妃,请立即束手就擒自觉下树,如若你还不肯下来,末将便砍树了。”
安潇湘抱着枝干,不肯下去。她只知道,若她乖乖下去,定不会有何好下场。
倏然,她想到一件事。机甲的附属作用应当能短暂飞行,以气换气的原理喷发,是能飞那么几秒。
芯片此时发声,解了惑:机甲只能充当喷发器,维持五秒的冲刺,并不能飞行。
安潇湘左右张望,想找个最安全的落地点,蓦然发现,自前方有个不容忽视、气势磅礴之人,正大步走向这里。
夏无归面色黑沉,褐瞳之中迸出摄人金芒,只一眼扫过她,便抬起尊贵的掌。
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安潇湘这是半刻不敢犹豫,当即拍了拍机甲,一跃而出,飞出十米开外。
而她还未落地之时,那棵树已被至高无上的帝王,炸为灰烬!
身上的披风,将机甲变形的全过程遮挡住,而后又恢复了原状。
一见安潇湘飞出如此远的距离,玻璃便派人紧追,却毫无意外之色。淹不死烧不死,内功不知多么深厚,会点轻功不很正常。
百来号人在后头追,安潇湘在前头疯狂地跑,皇宫内烟尘四起,像跑马拉松似的。
最后的最后,安潇湘奔回了破院内,皇卫队也将破院包围。
安潇湘抖了抖腿,想再飞一回,怎料机甲变了形状却飞不动。安潇湘急了,直拍机甲,却怎么也没反应。
芯片:储存喷发气也需要时间的,或三日,或五日,说不准是小半年。
怎么不早说?
芯片:你没问。
……
安潇湘似泄了气的皮球,瘫在秋千上不动了。
这副羸弱的躯体,闹腾了这么久,早已吃不消了。
直至身着鎏金龙纹靴的帝王,踏入这破败的小院。一瞬之间,摄人勾魄的魔息满溢小院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迫人窒息的威压。
桃子与橙子,满面惊悚地跪于院门口,大气不敢出一口,显然早已得知她们主子惹得皇震怒的消息。
至高无上的帝王,已然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褐瞳之中毫不遮掩轻鄙傲慢,磁性冷醇的声,怒声低扬,“安潇湘,孤给你臣服的机会,你可服?”
按理来说,皇卫队层层叠叠包围了她的破院,此时应当服软认栽了。但她,不服!打心底瞧不起这个背后捅兄弟一刀的男人!
安潇湘抬起天蓝美眸,嘲讽般勾唇一笑,“似你这般背信弃义狼心狗肺之人,我永不可能服你!”
话音刚落,她的脖子便被狠狠掐住。
夏无归摄人心魄的褐瞳迸出杀意,唇畔勾起熟悉的弧度,却惊悚森然的笑,恐怖气息扑面而来!他怒声高扬,“安潇湘,你将付出忤逆孤的代价!”
安潇湘又一次,被提起了脖子,披风之中的玉体袒露,浅色披风随风而荡。面色血红,已然将要窒息,但她并未挣扎,动作缓慢地似迟暮老人,轻轻举起手。
‘啪’的一下,拍在了夏无归的脸上。
……
画面似按了暂停键,寂静无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守在一旁的满面不可置信,面色愈加惊惧的玻璃。
皇竟被一个女人打了脸!
他跟了皇十数年,从未见过有人胆敢动皇,便是近身之人都微乎及微!今日竟被打了脸!若非他跟皇已有些年头,他差点怀疑他这个唯一目击者,会被杀人灭口。
因为被拎着脖子,失了气力,所以打的并非很重,只轻轻一拍。
但,只轻轻一拍,足矣。足以将这个鼻孔朝天的家伙,打得原形毕露。
夏无归被这轻轻一拍,拍愣住了。下一瞬,他眉宇的折痕立即显露了出来,他的表情如电闪雷鸣惊雷万丈,惊悚恐怖的气息迎面扑来!
那无时不刻皆漫不经心、轻蔑、傲慢的瞳孔,此刻布满嗜血的寒芒!
不同于上一回,把玩小白鼠似的,毫无章法而言随意打斗。他每一次加深力度,皆是溢满而出的杀意。
他将她高高举起,狠狠砸往院墙!
“轰”的一声,院墙瞬间塌陷!
安潇湘的身子,半埋在塌陷的石头泥土堆里。她清澈如水的天蓝瞳孔之中,是永不屈服的倔强、决然,似那天山之上永不凋零的花,美丽、傲然。
她剧烈喘息着,轻颤着手拨开身上的泥土。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剧烈地疼痛着,她感觉自己的头盖骨要被摔裂了,剧痛无比。
“轰!”
还不待她爬起来,便又是一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