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忽然一声笑自身旁传来,那笑声熟悉而亲切,令安柚儿呆怔地转过了头。
只见,那可什豕睁开了眼,正对着她笑。
“哐啷”
安柚儿一下没将剑握住,剑再次落到了地上。
眼眶中一瞬间续满了泪,将方才的委屈都释放了出来。她不可自控地伸手,抱住了靠在大石头上的那可什豕,她哭喊道:“那可什豕,你干嘛装死?你知道我多害怕吗?你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多么难过吗?”
那可什豕被她重重一抱,扯动了左胸口上的伤口,不可抑制地重重一咳,他面上毫不掩饰的无奈,与被扯动伤口的痛到面目狰狞:“咳咳咳……你再锤一下,我怕是要真死了!”
安柚儿哭的稀里哗啦,面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全胡乱一抹,擦到了那可什豕的身上。
那可什豕:……
叕叒双又怕是想以最快的方式解决他们,但由于不知怎的分了神,竟未刺中要害,偏离了半寸,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战争便是如此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安柚儿并不怨恨任何人,反而有点庆幸叕叒双又是个正人君子,没在那可什豕“死了”的时候补上一刀,否则他们就这会儿真共赴黄泉了。
但,经历了此事,他们便更是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既然苟活了下来,自然要回主城与将士们说一下,顺便去见一见父皇。
但那可什豕的伤虽未伤及要害,但还是不宜长途跋涉,而且方才她左翻右翻,发现带来的粮草什么的全被搜刮走了,只能入了城再做打算了。
于是安柚儿打算,先往最近的佐陆城去,养个十日八日的伤再赶往主城。
……
星云大陆与星凛大陆的海底中央,一艘海底云船幽幽前行着。
墨白这艘海底云船做出来,实在无法让人不为之惊叹。这是个什么杰作哦!居然还用琉璃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夹层,无聊了可以打开观赏海底!
哪儿都好,就是每形势三五个时辰,就要浮上去半个时辰换气,免得它们窒息而亡。她还能瞧见,海面上许多经过的大船,挂着夏国的旗帜,一个时辰得来回三四趟,显然是在寻什么人,而非特意游来游去。
由于原来的佑国已是夏国,从那上岸已然不安全了,所以他们得绕个远路,往尚国而去。至于佐国实在太远,而且正出于战争之中,定然十分混乱,所以还是不往佐国去了。
由于绕了远路,远离了星凛大陆与星云大陆的必经之路,海面上已鲜少有船只了,也不会遇到夏国船只,换气时也不用心惊胆战了。
船舱之中,小斯点上一抹熏香,令人心旷神怡的雾气满溢整个房间。
屏风之后,芷与星河执着各执黑白子,好不悠哉地饮茶下棋。
已有两三个时辰,这棋局却迟迟未分辨胜负,倒是茶水已饮尽了味道。
又一子,芷稍稍占了上风。
他已换回了那身红衣,举手抬足间尽显魅惑妖娆,眸色无时不刻慵懒而漫不经心的神色,更是勾人魂魄,诱人沉沦。
而他的对面,星河一袭白衣胜雪,尽显风华绝代,身上弥漫着令人望之不及的淡泊之息,似与世隔绝、不理世俗的仙人,犹如云中月雾中花,朦胧而神秘。眸中无时不刻迸出的寒光,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令人不敢接近。
见棋盘占上风,芷不紧不慢地抬头,惑人优雅的眸直扫星河。他轻抚发尾,浅笑一声:“你注定会败,又何须争斗?”
星河淡漠的眸光微暗,只轻轻地扫了一眼棋盘,便落下了子,又将局势扭转。他淡淡地道:“我争斗与否,又与你何干?”
闻言,他笑声更为邪肆,貌美容颜如同盛开的罂粟花,妖媚而蛊惑人心,鲜红如血,艳压群芳,美丽而危险,明知危险,却还是惹人为之前仆后继,诱人心甘情愿地沉醉。芷轻撩红衣,纤细得节骨分明的长指,伸向棋瓮,挑起一黑子,置于棋盘之上。
而后,潋滟妖眸落在了星河的身上,他唇畔勾起惑人弧度:“就你这小身板,胆敢与芷相争,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胆大妄为?”
他的一举一动皆诱人勾魂,全然能让世人为之沉醉,但星河自然不是那些人之一,直接对他视若无睹。
他淡淡抬眸,眸中闪过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忽然,他淡笑一声,清冷高寒:“我不相争,你就能胜?”
此言一出,芷立即面色一凝,慵懒优雅而漫不经心的妖眸微眯。他忽然讽笑道:“乖孩儿,莫惹为父气恼!”
“为父”二字,似一根导火线,深深触动了星河的情绪。
他二话不说以气化剑,剑气如虹直指棋盘的另一面。
芷轻轻一闪,妖息狂放,“哐”的一下将星河的剑气阻拦在外。
二人动作虽大,但都避开了棋盘,有意不损坏对持已久的棋局。
船舱内的二人气势汹汹,船舱外则是一片和谐。
这会儿,海底云船正在换气,安潇湘坐在云船顶上,悠闲地喝着奶茶,满目惬意之色。
百里忘川依旧拎着那一册医术,不急不缓地翻着书页,偶尔抬头看一眼大海。
安潇湘有些狐疑地扭头,瞅了一眼百里忘川:“这本书你都不知看多久了,怎的还未看完?”
她不紧不慢地接着看,冷清孤高的眸色不改,头也不回地道:“若非为了保你一命,这本医书我也不想看。”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