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归傲慢地朝安潇湘伸出手,摄人心魄的气息扑面而来。冷醇磁性的声,却并非朝她说的话,慢慢地道:“师尊、师姑慢坐,孤与王后先行一步。”
安潇湘眉头抖了一抖,却还是没在众人面前拂了他的颜面,搭上夏无归的手走出了大殿。
玻璃看了一眼夏无归的背影,匆匆朝星凛老人行了礼,跟了出去。
一时间,大殿之间空荡又寂静。
星凛老人尴尬地摸了摸胡须,紧张的目光未从道姑身上挪开半分:“这孩子怎的如此无礼,回头我定狠狠教训他!”
在长辈之前退场,是极无礼的做法。那道姑倒也未恼,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我怎会同孩子计较,倒是你,惯坏了他。”
“你这徒儿确是少见的帝王相,不过……”道姑骤然顿住,不疾不徐地转头,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墨玉阶梯,晦暗不明的眸色幽深。
星凛老人一听,赶忙谄媚地凑上前给道姑将酒樽盛满,却又听她道:“夏无归,没有帝王命。”
“怎会如此?我早几十年便算到他爹娘会诞下帝王……”星凛老人愣住,一时之间有些慌乱。
道姑斜眼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空有帝王相,没有帝王命,何用之有?”
星凛老人一头掐着手指,喃喃自语道:“莫非这二十多年,我竟扶错了人?”
“大局已定,命格逆不回来了。”道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轻不重地摇晃酒樽,“放宽心,空有帝王相也算半个帝王,你倒不至于铸成大错,顶多几十年白干了。”
星凛老人当即苦大仇深地耸拉着脸,却又不知该指责何人。
毕竟平白无故少了几十年修为,实在肉疼。
“罢了罢了,我去看看我的乖女儿!”
……
这一头,安潇湘跟着夏无归走出大殿,满脑子都想着方才那俩神棍。
想着,迎面走来的橙子附耳低言:“主子,我上门与明王言论,明王说若要讨回去,非要您自个去要……”
“明王怎么了?”耳边的低语被骤然打断,霸凛如旧的帝王不悦的声线传来,熟悉而极有压迫感。
这个女人,竟当着他的面说咬耳朵,视他为无物?
橙子僵住脸,连抬头看一眼夏无归的勇气都没有,当即止住话匣,吓得退后几步。
安潇湘抖了抖眉头,扭头看了一眼明显不开心的夏无归。
她倒是忘了,这厮内力深厚,耳朵也好使得很,在他面前说悄悄话是不可能的。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选择托盘而出:“当年我在明王府时落下了一些物件,命人去取回来。”
摄人心魄的帝王挑起浓眉,霸凛傲慢的声,带着毫不遮掩的不悦:“何物?”
“一只龟…”安潇湘默默撒开手,转头止住夏无归的话语:“这事你不必管,我自个会解决的。”
她啥也不怕,就怕这俩厮又掐架,而且还是为了她,她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不必多言,诸葛明空这朵桃花一定会掐掉!
霸凛傲慢的帝王冷嗤一声,毫不遮掩的蔑然轻鄙。见她坚持,夏无归倒也未多言,霍然提起另一件事。沉声道:“你为何寻百里忘川?”
安潇湘转身,与之对视,两两相望,同样迷惑。深褐色瞳孔透露着毫不遮掩的深究臆测,直与晦暗不明的天蓝美眸对视。她耸了耸肩:“想知道?去问百里忘川不就行了?”
说罢,安潇湘撒开手,意味不明地笑着转身,留下霸凛傲慢的帝王在原地慢慢思索。
当夏无归问这番话时,安潇湘当即肯定,百里忘川绝对没出卖她。
话说回来,最后一株神芝草死了,这回可真是九死一生了。嗯……不论如何这事都得完成,改天找个良辰吉日,将夏无归引出宫。
讲真,夏无归在的话,她很多事都办不成,但能让夏无归瞧得起,亲自动手的事还真不咋多,该如何弄走这鼻孔朝天的家伙,还是得认真考量。
安潇湘摸了摸脑壳,想着又是一敲掌心。
离潇湘宫远远的,就瞧见眼熟的青色长衫站在大门口,以及迎面而来的温润气息。
“你怎么在这儿?”安潇湘走近了之后,讶异地挑了挑眉,只见眼前俨然是星云大陆的王君青木时川。
见安潇湘来了,眼睛的特征让青木时川一眼认出她是夏国王后。他温文尔雅地摇了摇折扇,单手抵肩行了个贵族礼:“贵国王后,在下青木时川。”
她险些忘了,青木时川不认得此时的她,当时她可抹了千颜粉。
安潇湘咳嗽一声,也行了个贵族礼:“咳,有事吗?”
而这时,门口守着的宫侍很适时地解释道:“王后,此人想见神医,但没有皇的准许,属下也不敢擅自放人。”
百里忘川身份暴露之后,凭着自个不凡的身份,以及与夏无归不菲的交情,也并未受怠慢,一直住在潇湘宫的偏院。
虽说住在潇湘宫偏院,却还是与主院分开了,两边各自守着侍卫隔开,不允许交往。毕竟男女有别,夏无归能让她在偏院放那么多人,应当是他的忍耐极限了。
安潇湘瞅了一眼眼神无比诚恳的青木时川,又瞅了一眼守门的宫侍:“你通报了吗?”
宫侍点头:“神医说了,不见!”
这下,她也没法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