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成就一位帝王,必将杀死一位帝王。
“踩踏帝王骨…”星凛老人闻言,直接僵住了脸,掐着手指喃喃自语,“这片大陆竟还有其他帝王?”
道姑欲言又止地瞥了他一眼,那种眼神就是看白痴的眼神。
作为天机门翘楚之人,竟连简单的帝王都算不出来,她都怀疑星凛老人坐上这个位置是贿赂了神使。
星凛老人苦思冥想了半响,终于蹦出一个不确定的名字:“莫非是诸葛明空?”
这话一出,道姑当即便“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上前就是一脚将星凛老人踹翻在地。
“你是白痴吗?”她语气恶劣,毫不客气就骂了。
星凛老人没有反抗,顺势就倒在地上不起来了,哭丧着脸用期望的眼神看着道姑。
道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坐了回去。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道:“早在二十年前你选择夏无归时,诸葛明空便没了帝王机遇。”
顿了顿,她又伸长了腿踹了星凛老人一脚:“若非你从中作梗,天下早已稳当,何须你瞎摆弄…还有,你别用老头的皮囊抱我的腿,我很嫌弃。”
星凛老人尴尬一笑,松开了道姑的大腿,又很无脑地问了一句:“那诸葛明空有帝王命吗?”
一听这话,道姑又一脚踹了过去,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翻倒在地的星凛老人。
她恨铁不成钢地深吸几口气,强行冷静下来,解释道:“诸葛明空没有帝王命…但十日之内有一劫难,若挺不过去兴许就死了,若挺过去便再无劫难…”
顿了顿,她又咬牙切齿地添了一句,“我最后说一次,他不可能是帝王。”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并且带着浓重的怒意,都是因为星凛老人的愚蠢智商。
说着说着,道姑扭头就要走,边走边道:“罢了,我今夜便去星云大陆,指点你比抓修罗魂累多了。”
星凛老人一瞧她要走,当即扑了上去,二话不说抱住大腿。他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仰头:“别啊!姑奶奶别走呀!”
拖着星凛老人走了两步,道姑挣脱不开,便麻木着脸低头:“放手。”
“您就指点我两句吧!”他满面花白胡子,连手带脚全挂在她腿上。
道姑连踹了他好几脚,也不见他撒手,只能在他的不要脸之下妥协,“撒手,我不走了。”
于是,二人再次相视而坐。
道姑冷静分析,“尚国那位帝王已不足为惧,夏国倒还有帝王,不过与夏无归相较,久久被遮掩锋芒,此人便是机缘。”
星凛老人一听,当即有些迫切地掐着手指算:“诸葛隻?”
见道姑点头,他当即便起身:“我这便去杀了他。”
“站住。”
星凛老人转头,又听道姑开口:“此人必要夏无归亲自动手,这命数才属于他。”
顿了顿,她肃然挑眉:“若你每一回都替他动手,还要夏无归作甚?这片大陆的帝王不如你来做。”
闻言,星凛老人僵住脸,一时间沉默了。
天机门最忌讳的,便是过分篡改命数,而星凛老人的行为显然过火了。
“罢了。”半响,他叹了口气,还是放弃了杀诸葛隻的想法。
转而,他又提起另一回事:“前几日,诸葛隻将天机山捣了个天翻地覆,门徒瞧出他的帝王相,都不敢对他动手。”
本以为道姑听了这话会怒上一怒,怎料她冷嗤一声,再次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星凛老人:“连门徒都能瞧出他是帝王,你竟现在才算到。”
星凛老人成功被噎住,又听她接着道:“门徒本便效命皇族,得罪诸葛隻于他们而言有何好处?”
“说起来,那几个孩子皆是天机门徒,怎料他们竟跟了不同的主儿。”说着,她低笑一声,“竟只有那个女孩看对了人,是可造之材。”
星凛老人摸了摸胡须:“既然如此,神徒之位便留给她。”
“嗯,还有那漂亮的蓝眼姑娘,你让她活也罢,死也罢。我只能告诫你一句,她会惹得苍生大祸,也会让夏无归平白无故遭劫难。”她推敲着长指,不疾不徐地抖着腿,“况且,他们兄弟的劫,早在二十年前便注定了,此事你应当很清楚。”
换一个说法,便是换一个女子,他们也终究会走到这一步。
星凛老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待她生下孩子,我便将她杀了。”
道姑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星凛老人,眸色微暗。
看来,他已经算出来了。
……
这一头,安潇湘风风火火地回了宫,直奔偏院。
院中,千陇在临时搭建的小草棚里种草药,百里忘川依旧拿着一册永远读不完的医书,慢悠悠地瞧着。
见她进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依旧干着自己的事。
安潇湘扭头,看到了对岸小亭中相谈甚欢的橙子与墨白,她隔岸大喊:“墨白!快出来随我去一趟明王府!”
闻声,百里忘川淡漠地抬了抬眼。她慢慢搁下医书,主动问道:“去明王府做什么?”
百里忘川很少主动说话,这么一问倒是让安潇湘愣了一愣。
她回头瞧了一眼正往这走的二人,如实道:“我当年落下了一块磁石在明王府,让人去要他也不还我,非让我自己去。”
顺便让墨白跟着去,若是那乌龟并非很多磁力,诸葛明空很喜欢的话便给他养便罢了。若那是一块好石头,她非得喊上人大闹一场去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