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也慢慢上前掀起了珠帘。他也目瞪口呆了,不敢置信地道,“这真的是在争艳吗?我怎么感觉在斗丑呢?”
墨白简直说出了安潇湘的心里话。
只见高台中央站着数十个奇形怪状的女子。不错,于安潇湘而言,的确是奇形怪状。
有的女子脸上有十几颗媒婆大痣,几乎覆盖了整张脸。有的女子眼睛大小堪比礼荣浩,有的女子身高只有一米二,还有的女子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几根。
安潇湘几番欲言又止,忍不住用折扇敲了敲额头,掩面欲哭无泪,“别责怪她们,这或许是她们作为人类唯一的标志了。”
这几十个丑女跟春香站在一起,这么一对比,她简直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失策了,”安潇湘缓过了神,却无言以对,却没办法再看高台之上的争艳了,“没想到春香会买通天香楼,不过她买通天香楼与我们而言也并没有坏处。”
事情发展成这样,饶是墨白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犹疑道,“我怎么感觉像是阴谋呢?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不对劲。”
安潇湘略一思索,亦点了点头,“真香到底哪儿来的势力能使唤这么多人,搅和这么多事,她身后肯定有他为她撑腰,她才能这般无所顾忌。”
安潇湘并非第一次提起他了,却每一回说起他时,都是神情莫测,带着深究臆测的探究,隐隐还有咬牙切齿。
墨白没多问,却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安潇湘十有**一同他打了照面,但墨白疑惑的是,为何他迟迟不动手?
他若得知安潇湘待在夏国,他十有**会将她带走,兴许早已趁夏无归不在带她远走天涯了,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墨白在盯着安潇湘的时候,安潇湘却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若有所思地用折扇推敲着掌心,却在眼神掠过高台之上时,霍然停顿,微微眯了眯眼。
只见那处有一抹红纱布下,夹杂着勾魂摄魄的异香弥漫而来,艳绝地触目心惊,却让人陡生了探究的**,只想掀开那方红绸,一探究竟。
虽然没看到半个人影,但安潇湘却已猜出那里头坐着什么人了。
直至此时,安潇湘才顿悟。原来天香楼竟是他的地盘,怪不得…
不过,安潇湘仍从容不迫,不许不及的慢笑一声。她慢慢地摇着折扇,容颜之上尽是漫不经心的笑,“将计就计?很好,我就来个瓮中捉鳖,让你有来无回。”
说罢,安潇湘便头也不回地甩袖而去,墨白与橙子紧随其后。
望着三人的背影,欧阳斯回首禀报道,“她走了。”
红衣公子头也没抬,只慢笑一声。他探出纤长而节骨分明的手,拿过桌案上的玉杯,轻轻转动着,“小安儿爱玩,芷自然是要陪她慢慢玩的,若是玩的太快,惊跑了猎物,便太过索然无味了。”
话音一落,他便仰头饮下杯中物,美酒入喉,却也有一缕酒液出岔,顺着似笑无笑的唇畔,划过勾人的喉结,直至落入红裳。
分明仅是饮了一杯酒,却仿若做了无数令人心生罪恶的动作,令人浮想联翩,饶是日日相见、与之面对面的欧阳斯也忍不住下腹一景,不可自控的瞪大了眼,瞳孔微缩。
欧阳斯当即别开脸,除了垂首再不敢做第二个动作,只怕将自己充满罪恶的内心,被他觉察半分。
……
夏宫之中,安潇湘正制作着新一版的可乐。
橙子于一旁研磨着甘草,脚胖蹲着双双,夏墨捧着一册公主的自我修养昏昏欲睡。
墨白端起可乐饮了一口,当即面露惊恐之色,面色扭曲皱成一团,却硬生生咽了下去。他下意识垂首望了一眼橙子,却见她虽无动作,唇畔却隐约有若有似无的弧度,仿若他的窘迫被她尽收眼底,十分好笑。
见她开心,墨白也不由得笑了。
若她开心,饮尽酸水又如何?
墨白搁下茶杯,偏头望向安潇湘,“你当真不去管管天香楼?”
“谁说我不管?”安潇湘不急不缓的回头,随手挖了一勺橙子盅内的甘草粉,搅入杯中,慢慢坐下,“他既要将计就计,咱为何不来一手请君入瓮?”
“你的意思是?”
安潇湘笑得狡黠,“他不是爱放丑女?咱们也扔些丑女入围,届时我瞧瞧他天香楼的口碑当如何。”
说罢,安潇湘便抬手饮了一口可乐,当即便喷了出来。她剧烈咳嗽着,随手将杯盏往桌上重重一摁,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这可乐...”
她这般剧烈的动作,直接将夏墨惊醒,连双双也被激地飞起,橙子赶忙递上帕子,墨白欲言又止却忍着憋笑。
话至一半,安潇湘便未接着往下说,但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且心中暗叹:天哪!她终于自己亲自饮了可乐,她究竟能明白这可乐多难喝吗?
仅有夏墨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母后,好喝吗?”
瞧着这娃子的真诚眼神,安潇湘默默垂首瞥了一眼杯中黑溜溜的可乐。
甜到发鼾,酸到掉牙,而这融合了两者的味道,她现在的感觉就是生吞了一整包味精混着糖混着酱油和盐巴。
安潇湘欲言又止地搁下杯子,摸了摸夏墨的小脑袋,郑重其事地道,“改日,母后定然做出最完美的可乐给墨儿喝。”
夏墨欲言又止,却触上她如此期待而真诚的目光,不忍拒绝,只得含泪点头,“好。”
春风拂面,竟夹杂了几缕樱花香,耳畔亦传来了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