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满目疑惑的模样,欧阳斯眸色骤暗,举步上前。
他速度极快,一晃眼,便攥住了她的手腕,声色俱厉,“同我装傻?三年了,你终于出现了,你告诉我,它究竟在何处?!”
他一改面貌,与她印象中,马球场上的淡漠模样截然不同。他很激动,仿若下一瞬便会用刀顶着她的脖子。
他的力气不大,却生生攥痛了她,令她无法挣脱。
而下一瞬,又一人自攥住了欧阳斯的手。淼沝水面若冰霜地开口,“放手。”
虽说攥住了欧阳斯的手,却仍未令他脱手。
闻言,欧阳斯面色淡然地扫了一眼淼沝水,冷嗤一声,“你弃了它,我不会!我定要追查到底!”
话音未落,淼沝水便断然否决。她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从未摒弃任何人。”
欧阳斯面色难看地扫了淼沝水一眼,随即松了手。他背着手,慢慢走出小巷,消失在二人眼前。
而安潇湘却听出了几分端倪,转头望了淼沝水一眼,“你们说的人,是谁?”
淼沝水是夏无归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她也是知道几分的。但怎么瞧,她所说的人,都不像夏无归。
淼沝水面无表情地垂头,满目恭敬之色,“王后,此时还不是时候,待时机成熟,属下自当相告。”
说罢,她身形一闪,隐入了黑暗。
安潇湘望着黑暗出了神,半响才牵过缰绳,渡步走出小巷。
夏无归既瞒着她,淼沝水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捅破。所以今日碰见欧阳斯的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否则捅破真相的日子,便越来越远了。
心中的狂躁感越发强烈,令安潇湘十分不安。
翌日,晨跑完的安潇湘,早早地在院子里头练体术、瑜伽,以放松连日来紧绷的心情。
安潇湘伸展着手臂,动作缓慢而优雅,却迟迟劈不下一字马。
这具身体是多久没运动了,热身了一个多月都做不到劈腿。
她叹了口气,侧过身放松了双腿,饮尽宫侍递来的茶水,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抬眼望去,正是果如。
她昨日回来以后,便寻夏无归借个身手敏捷之人,帮她调查三年银两的去处。夏无归二话不说,便将此人送给了她。
据玻璃所言,果如跟随了夏无归近十年,是皇卫队情报网第一人,但凡关乎夏国,她无所不知。就算不知,她也会穷尽手段查探出来。
“王后,虽说安柚茶坊遍布天下,寻得此人难上加难,”果如毕恭毕敬地垂头,不敢直视她,哪怕一片衣角。
“但属下命人探听了夏国境内大半店家,查探到此人是个女人,身长五尺,年纪不过三十。”
“就没有更明显的特征吗?”安潇湘挑了挑眉,伸了个懒腰。
果如犹豫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禀报,“喜着玫红衣衫,五官精致保养得当,颈后刺了红色的花,还有…胸很大。”
说出这些特征时,果如的表情始终如一的一本正经,让安潇湘佩服她的专业性。
短短一夜便能探出这么些消息,比她连着几日东奔西跑,啥也查不到强多了。
安潇湘满意点头,“继续追查。”
果如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果如的背影,她缓缓阖起湛蓝色眼眸,调整着呼吸。
宫侍自院外而入,手中捧着简易的衣衫,恭敬开口,“王后,这便是星云大陆所流行的衣裳。”
“展开我看看。”她头也没抬一下,仍在费劲地压着腿。
院外有一棵大树,树荫下凉快又舒畅,她便命人拿了几床厚被褥,铺在地上压腿。
而安潇湘再抬眼,瞧见宫侍手中那两块布料,当即便乐了。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接过宫侍手中的短袖短裤,“这星云大陆还挺开放,穿这身压腿多方便。”
说罢,安潇湘便入屋,将黑色的短裤短袖换上了。
她望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夏墨,轻手轻脚地回到院外,坐回被褥上,继续伸展着长腿。
宫侍纷纷将头低了再低,不敢直视袒露肌肤的安潇湘。直至她压到有些不耐,摆了摆手,“你们两个,过来。”
宫侍抬头,快步上前,却又听她道,“帮我将腿按下去。”
看着她不容置疑的眸光,宫侍犹豫了片刻,便纷纷上前,一个按前,一个按后,一个压着肩。
“哎呦我去!”
她一叫唤,宫侍纷纷撒开了手,跪在一旁。
安潇湘欲哭无泪地大喊,“别让我白疼了啊!接着按啊!”
于是宫侍又赶紧涌了上来,使出了吃奶的劲按。
“啊!”
潇湘宫中的一声惨叫,引起了夏无归的高度重视。正在潇湘宫前的帝王面色一凛,当即大步踏入寝宫。
他看似走的很慢,实则不到三秒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一道暗墨色的残影,在风中久久不散。
玻璃紧随其后,跟入院中。他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树下被众人围作一团的安潇湘,当即眉头一抖,转身离开。
要是被皇知道,他看了王后此时的模样,怕是要就地将他剁了。
而夏无归踏入院内,褐眸直扫肌肤暴露的安潇湘,正冒着泪花被按腿。他眉间折起熟悉的折痕,大掌一挥,卷起一阵强息,当即将围在她身旁的宫侍卷开。
三四个宫侍被狂风刮开,重重跌在地上,却头也不敢抬,当即爬了起来跪伏在地。
“额滴个亲娘啊……”
安潇湘此时被强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