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苏沫脸色平淡道。
对苏沫来说，这确实不算什么。小姑娘不懂事，这没什么。
“小姐的手段，真是神乎其神啊。”唐装老者感叹道。他虽身居高位，但一心尚武，可惜资质平平。而天地虽大，宗师强者也是凤毛麟角，凭他的身份，也难得一见。
“一点小把戏罢了，不值一提，却是不敢当‘宗师’二字。”
这确实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手段，而且在她上个世界“宗师”是先天高手才能称，虽然她曾经是超越先天的存在，但武者的世界还是很现实的，现在不是就不当这两个字。
其实以老者的修为，理论上也能做到，但内气和真气完全是不同层次的力量。所以苏沫哪怕只是一流武者，也能将力量化为毫光，射入湖中。而老者的内气可能刚外放，就消散于天地中。
不过有一件事情，苏沫却是有些在意。
“你说的宗师也能做到我这样？”
“这是自然，先天宗师是现在武道界顶端的人物，已经超脱了凡人的境界，内气外放，并非难事。”
“小姐身为宗师，不知道这些？”
苏沫闻言暗道，原来是内气。想要将这种松散稀薄的内气凝炼到可以外放杀人，至少得突破到先天境界。
如此说来，这个世界所谓的先天宗师境界其实相当于上个世界真气修炼到一流境界的武者。而且听老者的说法，宗师的数量好像并不多。
虽知有先天宗师的存在，苏沫也丝毫不惧。且不说她在武道巅峰之前的境界的修炼是一马平川，就战力来说，这宗师也就相当于一流境界的武者。更何况她的实战经验何其丰富，就算抛开这些，她还有各种曾出不穷的武功，随便拿一种出来，也够那些宗师喝一壶了。
不过地球既然有现在的武道微末时代，以前定有昌盛的时期，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想到这，她摇头道：“我更多的关注修行，而忽略的其他的东西。你说的什么宗师之类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姐是不是宗师都不重要。听小姐的口音，似乎是云城人？”老者决定不想那么多，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宗师，单凭这一手，她就有和宗师平起平坐的资格。
而且她如此年轻，正所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难。如今这世道表面看似太平，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自己在这位少女还未展露头角的时候与她结下善缘，日后也是一份庇佑。
“不错，我是本地人的人，今年刚刚高考结束。”苏沫顿了顿，又道：“我名苏沫。你们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老者和精壮男子对视一眼，表示都没听说过这号人。他转过头道：“我们就叫小姐苏师吧，不知苏师的师父呢？可是也在云城？”
“我师父可不在这颗星球上。”
她哪有什么师父？上辈子一身登峰造极的武功除了系统老大哥“赏赐”，就是自己辛辛苦苦修炼而来。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系统老大哥吧。
然而老者却会错了意思，道：“生死乃人之常事。你师父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想必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唐某也虚活了九十多个年头，当年多少战友都去了。我虽然修炼武道，多撑了几年，却终究没成宗师，连后天之境都未曾窥得门径，估计不用多久也要去见他们了。”
说着，老者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爷爷！”九邪急走两步搀扶住唐装老者，眼圈微红，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没事。”老者挥挥手，安慰着孙女。
“你这是旧伤太多，现在已经压制不住了。”苏沫突然道。
“苏师也懂医术？”九邪态度大变，一双眸子看向苏沫时流露出一丝期盼。
作为从小在老者身边长大的孙女，她自然知道自己爷爷每次伤势发作时的痛苦。
而且这是几十年积累的旧伤，现代医学几乎束手无策。也不是没有去看过中医圣手，但都表示已不是药石可医。
现在见到苏沫有这样的手段，又能一眼看穿老者的伤势，九邪心中又重新升起一丝希望。
她一字一字，斩钉截铁道：“不瞒苏师，我们唐家也还算有些势力。苏师若能治好我爷爷的伤势，但有所需我唐家绝不推辞。”
苏沫闻言，沉默好一会，缓缓道：“这伤势拖到现在是有些麻烦，不过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是”顿了顿，看着对面三人都开始激动起来，道：“需要借唐老修习的功法一观。”
前世不管是哪门哪派的武者，都视武功为命根子，正所谓“法不可轻传，法不传六耳”，若是功法泄露，便是追杀至天涯海角也要追回。想来今生的武者对武道功法的珍视程度也是一样的。
以她的眼界，自然能够看出，眼前老者的伤，不仅仅是战斗留下的伤，更多的是修炼出了岔子。也正因为如此，现代医疗手段才束手无策。毕竟人体经脉是现代医疗涉及不到的地带。
从功法入手是最简单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更为快捷有效的法子。武者者治伤，又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直接动用真气蕴养或者拿一帖上个世界的药方出来，自然伤痛全消。
但这种方式却最能试探人心。而且老者的武道功法也确实存在问题，会加重己身的伤势。
“有劳苏师了。”唐装老者几乎在一瞬间就做出了选择，不过毕竟几十年风雨，哪怕内心在如何激动，面上也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