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千山想了很久,林安的话也许并无道理可言。
可是过程并不重要吗
这个问题玄千山真的不敢苟同
林安将药推到玄千山手前,薄唇微启,道:“喝了吧不止是药。”话毕,人已走到了门口,下一刻,开门、关门,屋内瞬间空荡荡的,嘈杂声依旧清晰可闻。
玄千山的视线落在药碗之上,那黑漆漆的药水将碗填了个大半,碗的边缘未被药水遮盖的部分还有许多乌黑狭小的药渍整整围了一圈。玄千山看得冷汗淋漓,从内心最深处发出一个寒战
手在桌上蜷缩了好几次才将它拿了起来凑到鼻前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异味由她的鼻腔进入,整个胃里瞬间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起来,瞬间将碗推到了桌子的另一端。视线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嫌弃之情从眼中发射出来直至药碗而去。那模样仿佛眼前的药碗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让她避之不及。
缓和了许久才压制住想要呕吐的**。欲伸未伸的手试了好几次才将它重新端起。一手遮鼻一手端药头猛烈的向后一仰药顺着口腔流进了肚里,口腔之中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药尽碗空。
玄千山拿过林安走之前放在桌上的蜜饯扔在口中,甜味瞬间填满了整个口腔,胃里也随即好了许多。
有时候玄千山不得不承认林安是一个及尽细心的人。
自从和他达成某种程度的协议之后玄千山紧绷了三年之久的情绪仿佛轻松了许多,很多事情无需开口对方便能帮她一一完成。
这碗药让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从林安进入雅安院开始一一回忆起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林安有了信任呢是后山秘密之地的试探还是他替她挡了一剑还是是下山之后他忽然而来的坦诚还是那漆黑夜晚之下的度过的一夜还是那日清晨一个简简单单的包子亦或者是他这些时日每日传授他剑法玄千山想不明白这份信任感到底从何而来,想了许久依旧一无所获。
大堂之中的嘈杂声依旧不绝于耳,起身离开桌子。打开了门顺着长长的走廊走到了尽头。
举着的手还未敲门,门从内而外的打开,林安站在屋内。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很是昏暗,林安一袭黑衣好像与昏暗的空间融为一体。
林安侧身,玄千山抬脚踏入房门,房门被关上。
林安关了门,又走至屋内的另一角将灯点燃,直到将屋内的四盏灯全部点亮才坐到了玄千山的对面。
“何事”
“苦”
“我放了蜜饯”
“还是苦”
林安伸手入怀掏出一物置在玄千山眼前。
玄千山看着桌上的蜜饯,嘴角上扬,将桌上的蜜饯剥开扔到了嘴里。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这里的嘈杂声不似玄千山的房间那般响亮,玄千山莫名的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待口中的甜味消失,玄千山才起身走至林安身旁,打开手掌伸到了林安的眼前。
不过一眨眼间玄千山的手中又多了一颗蜜饯。
玄千山紧紧地将蜜饯蜷在手中出了林安的房门,嘴角似有似无的扯过一丝笑容。
回了房间,剥开蜜饯扔进口中,将红色外衫脱下,闭眼躺在了床上,那一夜玄千山睡的格外安稳。
第二日,玄千山打开房门下了楼。大堂之中只有寥寥数人,玄影、林安、魏凌兄妹、还有仇恨天,不,现在应该是傅行
谢云舒、赵竹、玄宏、冷奇、都已离开。
玄千山坐在唯一的一个空位置之上,恰好是林安的身旁。
早餐上的很快,玄千山一直低头吃饭,不发一言。林安时而会为她夹些小菜,玄千山也不看对方夹什么她便吃什么。
一道很好听的声音在大堂之中响起,玄千山对这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到恨之入骨,拿着筷子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影兄,吃过早饭我便先行一步我们华山再见”
“好”玄影笑着斥道:“我说我陪你一同前去你又不乐意反正距华山比武大赛也还有些时日,而且我接下来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和你一起岂非正好”
傅行放下手中的筷,那绝美的容颜展颜一笑,梨窝随即若隐若现地挂在他的脸上,“唉我此去只是处理一些小事,即繁琐又无聊,你是没关系,可还是不要苦了你的同伴才行”
玄影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的你万事小心就好,我们在华山等你”
谈话与早餐到此结束,众人各自回了房间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收拾好行李玄千山又在屋内坐了一会,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才起身离开。
行至楼下,果然已不见傅行的踪影,除了林安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林安才姗姗来迟。
该去哪儿这是一个问题
去华山时间尚早。可不去华山又没有地方可去
玄千山本就有意与众人分开,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一直没有行动。
确切的说来刚刚也是一个好的机会,可是玄千山不愿意玄影跟着傅行一起离开所以她没有提出。
因为她知晓刚刚玄影最终妥协的原因在于傅行要去的地方极为寒冷,而以她现在的身体玄影是不会让她去那么寒冷的地方。
最终一致商量决定,一路向华山而去,边走边游玩。
一行六人跋山涉水、行走山林倒是惬意的很。
路过一个地方便休息几日,悠闲自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