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俩发现无论怎样高喊,都无法让任何人听到以后,车辆决定沿着通气口向上攀爬。
但他很快发现,这是一项无法完成的任务。因为这个通气口的内壁,就好像一口锥形的深井,没有工具借助,根本无法攀爬。
车辆无奈地摇摇头,退到一边。
丁娟娟让车辆托自己上去。
车辆告诉她不可能做到,丁娟娟央求一试。
车辆无法拒绝,只能答应帮她试一下。
托着丁娟娟轻巧的身体,倒是向上爬了一段距离,但这种类似攀岩的方式,显然难以持久。
车辆试了试自己的两条胳膊,举起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他还要随时做好接住丁娟娟的准备。
果然,丁娟娟没往上爬多少,就因气力不支,松开了手。亏得车辆在下面早有准备,牢牢把她接在怀里。
这下可把丁娟娟吓得不善,在车辆的怀里直哆嗦,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这时,车辆的脑子里闪过了那句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和丁娟娟目前就是处于这个状态。
既然从通风口爬不上去,那就只有顺着地道找出口了。
因为之前起身被撞得很惨,脑袋和腰部还隐隐作痛,车辆把身体压得特别低,慢慢往前摸。
丁娟娟在他身后牵着他的衣角,一步一步蹭着走。
丁娟娟突然发问:“车大哥,你抽烟吗?”
这倒把车辆提醒了:“你直接问我有没有火不就得啦。我不抽烟,但我兜里还真装着打火机。”
才当上徒工不久的车辆,按照厂里的规矩,得时不时给师傅点烟,所以他尽管不抽烟,打火机一直揣在兜里。
摸出打火机,车辆啪的一声打着,他看见了眼前满脸脏乎乎的丁娟娟。
火亮起来的那一瞬间,丁娟娟脱口而出:“车大哥,你脸上有血!”
她这一嗓子,把车辆吓得不轻,忙把脸凑近丁娟娟,问她:“你看哪里流血?流的多吗?”
他越往前凑,丁娟娟越往后躲,不小心后脑碰到了什么东西,痛得她哇地大叫一声。
丁娟娟的这一声尖叫,吓得车辆后退两步,差点把手里的打火机扔了。
他责怪丁娟娟:“我让你看看我哪里流血了,你往后躲什么?”
丁娟娟捂着后脑勺,眼泪都下来了,她带着哭腔说:“你不看看你自己那副样子有多吓人,还一个劲往我跟前凑,我不害怕呀?”
“远了怕你看不清啊!”车辆辩解着。
“你那么大一颗脑袋,那么大一张脸,谁看不清啊!”丁娟娟边哭边抹眼泪,手离开处,那张脸更花了。
车辆看着她那副样子,几乎要笑出来。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还得赶紧让丁娟娟看看。
车辆把打火机举在自己脸前,给丁娟娟说:“那我不往前凑了,你上来帮我看看,我到底哪流血了,现在还流不流?”
丁娟娟止住了哭,慢慢凑上来看。
“可能是头上流下的血,早就不流了,现在全干在脸上了,就是看上去吓人。”
丁娟娟的话让车辆放了心,他示意继续前进。
有了打火机,至少能看清四周的景象,不至于东撞西撞了。
看来这里也曾塌过,高高低低的显得很凌乱。
走着走着,车辆听得丁娟娟在后面叫他:“车大哥,你停一下,我想我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车辆本来想说:“你怎么那么多事?等一会儿行不行?”
再一想,别的事可以等,这是谁也等不了。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一样,可能女孩还更麻烦。
于是他便说:“你就在这儿方便吧,我把打火机关了。”
“那那多不方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方便不方便。”黑暗中,车辆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要不你再往前多走几步,离我远一点。”丁娟娟央告道。
“好的,好的,哎呀”车辆往前挪了没几步,突然惨叫一声。
“车大哥,你怎么了?”丁娟娟惊问。
车辆吸溜了半天凉气,才说出一句话:“在这个鬼地方,还能怎么了?不就是撞脑袋吗。哎,你是谁呀?谁跟我说话呢?我这是在哪儿啊?”
车辆的这番话,吓了丁娟娟一跳,她说话都结巴了:“车车大哥,你又撞着……撞着脑仁了?”
车辆嘿嘿乐了:“你还算知道关心人。在这个鬼地方,不亮着打火机寸步难行。”
说着,他又打开了打火机:“我再往前走走,尽量走远点。”
被撇在后面的丁娟娟,看着前面黑乎乎的身影,伴着摇摇曳曳的火光越走越远,心里一阵恐慌,禁不住尖叫起来:“车大哥,你别走远,我害怕。你快回来吧,我不说你了。”
车辆又吭哧吭哧往回走,看着距离差不多了,他转过身,熄灭了打火机:“这样行了吧?你要再说不行,我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丁娟娟忙说:“这样就行,这样就行。你千万别再走远了。”
车辆听了心里暗笑:“你倒没说千万别走近了。”
解决完个人问题的丁娟娟一身轻松,牵着车辆的后衣襟继续跟着走,不时还说两句话。
又往前摸索了一阵,刚才还嘲笑丁娟娟事多的车辆,自己也开始有感觉了。
他想自己憋着,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再说。
但这哪里是憋着的事?没走多一会儿,他实在憋不住了,便开口对丁娟娟说:“你站在原地别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