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站在一旁,继续把着脉,孩子的脉象已经平稳许多,只是这毒已经漫散开来,能活多少时日还未可知,他不大愿意瞧那求饶之人的脸色,并没有阻止燕语默的意思。
“饶命!你都知道饶命,那孩子就该死么,就因为她是个乞儿你就可以这样区别对待,你这诺大的医馆究竟开来是作何的!”女子厉声喝着。
“是谁人在此叫嚣,胆子倒是不小!”
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围观的百姓瞧见那人的行装之后,纷纷散去,几个官兵把手在医馆门口,孙大夫见状立马起身躲在了那人的身后,脸上全无惧意,倒是有几分得意之势。
孙大夫在那人耳边低声说着:“就是这二人在我这里打乱不说,还动手打人。”
“哦!呵呵二位救人施药勇气可嘉,可是这在医馆内打乱还打伤了人就是二位的不对了。”那人将目光停留在燕语默的身上,心中打着别的主意,“不知二位打算如何处理呢?”
水月瞧着此人八成就是那个什么亲戚县太爷了,塌上的孩子已经醒来,他将银子塞在孩子的怀中,示意着她离开,那孩子一睁眼便见着如此阵仗,这么多的官兵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声答谢着便从内堂处离开了。
“不知官爷想要如何解决此事?”水月走至燕语默的面前,将她遮掩在自己的身后。
“好说,这药材加上这伤人的费用,还有这砸坏的东西,影响的生意,七七八八凑在一起怎么也该有五十两了吧,本县令见你们态度良好,这已经是能商议的最低价了,你们赔偿了孙大夫,自然可以离去。”
“哼,五十两,你这县令怎么不!”女子冷哼着,瞪着那个肥胖的县令官,走到哪儿都能见到这种人,真是倒胃口。
县令听罢立马变了嘴脸:“既然如此,二位请吧,这监牢里的饭可不大好吃。”
水月正准备出手,被燕语默拦了下来:“跟他走,到时候他如何关进去的叫他如何请出来。”
燕语默在监牢里走来走去,挑拣了一块还比较干燥的草堆坐了下来,拍了拍身旁:“之竹,坐这儿,这儿还不错。”
“你倒是天塌下来了当被盖,没见过哪个女子进了监牢还同你这般优哉游哉的,倒像是熟门熟路的。”水月在她身旁坐下捏了捏她的脸蛋。
“没办法,自从跟你在一处进这牢里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奇怪了,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都不怕,这小小牢房怎能吓得到我!”燕语默将衣裙撩起来打了个结,“这衣服好是好就是不大方便,你平日里不觉得袖袍太大了么,对了咱们第一次在一起看雪就是在牢房里头。”
“看雪?”他看着她脸上欣喜的表情,有些可惜自己并不记得那时发生的事情,也许过往的回忆中有很多自己不愿想起的事情,但同样也有许多自己不甘遗忘的温暖,这是自己作为水月所无法拥有的。
“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了。”
“傻瓜,道歉干什么,你不记得了没关系啊,我还记得,我讲给你听。”燕语默笑着说道,拉过他的手臂,枕在臂膀上,慢慢地讲着之前的故事。
“你觉得美人鱼与那个男孩的故事如何?”
“若是我失去了记忆,一个人独自生活着,我肯定是不愿的。”男子握紧女子的手,语气中充满着肯定,“我确实这样生活了一段时日,已是觉得悔恨无比,若这世间没有你,那这样的结局我是不敢想象的。”
“那你不觉得他们二人从一开始便是错的?”燕语默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很想知道此时的他还是否和从前一样。
“不会,有些相遇是注定的,就像不管我记不记得你,去到了何处,我总归会回到你的身边,我会重新爱上你,就像我一直觉得有个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等我,所以我从未离开过那山上,我很怕有人沿河来寻,寻不到我。”
“恩,现在你瞧,我寻到了!”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冷不冷,坐近些,今夜那些人恐怕还会再次动手。”水月思索着那古怪的病情。
“恩,所以我们消失一段时间,也好引蛇出洞。”
“小一,若是这县令抓着我们不放呢?”
“不会的,他定会叫我出去详谈,这儿的官大多都一个德行。”
水月不悦地蹙着眉,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忌讳,就不怕自己被占了便宜。”
“你放心,我有燕王的令牌在手,不会有事的。”她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下,“我一个名声在外的女魔头,可不是白当的,你不晓得他们都说我吃人呢!”
“里头的女子出来,县太爷要单独审讯!”一个官差将牢房的门打开。
“小心些。”
“恩,好。”
县衙的内堂灯火通明,一桌好菜准备妥当,一个肥胖的身躯正瞧着门外走进来的女子,双眼透着光。
“坐坐坐,这快到晚上了,姑娘肯定是饿了吧,不如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好啊,县太爷既然如此通情达理,我也就自然不好推脱了。”燕语默瞧他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在了自己身上,轻哼着,“大人,有话不如直说。”
“诶,姑娘这么说的多见外,先吃菜吃菜,你们这次啊确实是做的不大妥当,这五十两银子呢,你瞧你们也拿不出来,要不就是在牢里待上个七年八年的,你说何必呢?本官倒有个办法,不知姑娘愿不愿意听?”
“大人的意思是我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