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我赌你不敢!”燕语晴听着她的语气,心中思量着约是虚张声势而已,一个平日里连丫鬟都舍不得打的人,怎会变得心狠手辣。
“十几下还是几十下?”燕语默听见女子的冷笑声,将匕首贴在她的脸上,“看来你这几年在尼姑庵里待得久了,消息也闭塞了许多,你不知晓苍山上多了一个女子将百里天沐的头颅硬生斩下么,还不止,要不要我与你细细说说,我是怎么将那些士兵的头颅,挂在山门处示威的。”
燕语晴不可置信地微张着嘴:“你以为你胡乱说说我便会信了么!”
“呵呵,你应是不知一个人的身上最难斩杀的地方就是头颅,要想将一个完整的头颅割下来,倒是花费了我不少的气力,我的脾气越发的不好,也没什么耐心,你若是愿意,试试也无妨。”
匕首慢慢贴向燕语晴的面颊,白皙的脸上出现一条血痕,血液顺着下巴的弧度滴落在女子红色的衣裙上,女子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这个贱人!你当真敢!尊主不会放过你的!”
尊主,水月在旁想着百里天沐倒是将乌衣卫藏得隐蔽,能偷偷潜入静心庵拉拢旁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恐怕那皇宫内院中的龙椅,与他而言,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
“恩,很好,继续,我要地名!”燕语默虽面上异常淡定,但是内心十分慌乱,时间越来越长,即使他们能够找到燕王夫妇,也无法确定他们存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若是被百里天沐抓去了,只怕死反倒成了一种解脱。
“怎么,你就这点儿本事么?”燕语晴轻蔑地说道,“我就赌你不敢,你太过仁慈,若是上次你便直接要了我的命,也断不会有今日的这种局面。”
燕语默手起刀落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痕迹,冷言道:“你有所求,我必有所应,我不会再多问一句,你不说,我们便继续,之竹,将铜镜放在她的面前。”
燕语晴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她不敢正视着镜子,瞥到一道足足有手掌长的一条痕迹,发了疯似的尖叫着:“燕语默!你不得好死!”
燕语默无视耳边的声音,抬起手中的匕首,她知道容貌对燕语晴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再一刀,她定然会开口。
匕首还未落,女子便已开口:“燕语默,你赢了,我告诉你,但你必须放了我!”
“好,你说!”
“他们在鹿台镇的瀑布下。”女子抬头见对方收起了匕首,长舒一口气,“说好了,放了我的,你不能食言!”
燕语默拉过水月的手臂,向门外走去:“你放心,我自会放了你,等我找到父亲母亲之后,再回来将你放了,你自己做的事情,总还是应该亲自向父亲叙说一遍,你说呢?”
“麻烦两位大哥,将此人看好,一切还等父亲回来之后,再行定夺!”
“遵命!我等定会寸步不离的看守!”两位士兵拱手回道。
才走到廊上没有几步,燕语默便拉着水月的衣袖坐在了一旁的地上,水月心疼的将她坐在她的身旁,将她抱入怀中。
“呵呵,我竟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了,若你还记得从前我与你说过的那些话,定要嘲笑我几分,杀一人,当真越来越是简单了。”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将她抱紧了些:“小一,你们注定是两个对立面,你不杀她,她也会杀你,如果你觉得累,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我并不介意我的双手再沾染一笔鲜血,杀的人多了,好似也不算什么,好似只有人家怕我,我才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只是,这样的生活的久了,我觉得有些累,每次当我想放下所有的事情,只做自己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你说是不是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男子看着女子抬头看向自己的双眼,粉色的眼泪从那空洞的眼神中溢了出来,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会有那么一天的,等到了那一天我会同你一起,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们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上梅树,在院后种上许多你喜欢吃的蔬菜。”
燕语默哽咽着问道:“那你呢?怎么不种你爱吃的?”
“我啊,我不重要,我家娘子才比较爱吃,她吃的开心了,我的日子也好过一些不是。”
“噗嗤!”女子笑了起来,“知道了,扶我起来,我们快赶去鹿台镇,定要救到他们。”
二人急忙乘着马车感到了鹿台镇,此时已不似上次那次游玩之时的光景,不过数日,这里便成为了一座死城,满目皆是萧条。街上的每件摆设都还一如从前,面摊上还挂着许多蔬菜,糖葫芦被吹的掉落在了地面上,每样东西都在等着他们的主人回来,只是那些人······
“王石,还要再快一些!”燕语默焦急的说道。
“是,夫人!”王石在王府门外等了足足半日,也将里外的事情都打理了一番,他没想到堂堂郡主竟然会作出劫走燕王的举动,这同弑父有何区别,此行恐怕王爷夫妇是凶多吉少,但他更担心的是自家的公子与夫人。
这才成亲第一日,便风尘仆仆的赶去救人,感觉并不大吉利啊,为什么我们总不是在救人的路上,就是在被人救的路上?
“小一,你还是待在马车上,我同王石去就够了,你现在双目不能视物,万一在里面打了起来,我们很难保全你,更别提救人了。”水月再三思考还是觉得不能带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