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怀愤恨,我也不得不感动,于是说道:“成德实在不该辜负你。败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我现在退出也不迟。你放心,从此我与成德再无瓜葛。祝你们幸福!”
张辛眉泪如雨下,她泣不成声道:“妹妹,你一定要狠心抛下二爷吗?他已一无所有,你是他唯一的希望,唯一还想抓住的理想。难道你也不能让他如愿吗?他这辈子已落到如此田地,你还忍心?”
我摇摇头,说道:“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时间会冲淡一切。我做不到你那样的无私,于我而言,唯有放手才得解脱。他有你就够了,做人不能那么贪心。”
张辛眉闻言再次抓住我的手,恳切道:“妹妹,成德说你心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相信正如他所说,你们婚后再公开我的身份,你必定也会接受我,不会逼迫我。我也相信,即使如今我们做了姐妹,以后也能和睦相处。妹妹,姐姐求你再给二爷一个机会!”
世上还有劝别人嫁给自己的老公做正室,她自己甘为侧室的女子,我也是醉了。
可是哪怕是皇后,我也做不到。于是我说:“你这又是何苦?你怎么那么傻?好好守着他吧!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一个情敌说。”
说完,我甩开她的手,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对呆如木鸡的她说:“我不相信当时他分不清是你还是我。以我的认知,男人在醉的不省人事的情况下是不举的。他没你想象的醉,真正醉的是你自己。”
说完,我再不回头,快步朝门外走去。
走出门外,阿其九正等得心急,看见我马上迎了上来,一叠声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等下赶不及投宿了。都聊什么了?把眼睛哭的肿成桃子样。成德呢?怎么没送你出来?”
我阴着脸朝马车走去,没心思搭理他。翠竹便把里面的情况一一说与他听。
阿其九听说立即暴跳如雷,跳起来骂道:“畜生!竟然做出这等事。三爷我不打死他就不是男人。”
说着就要冲进去,门卫怎么拦都拦不住。
我喝道:“你是死人哪?他们儿子都快五岁了,你住那么近竟然都没听到风声!这会子还有什么意思好闹的!”
阿其九闻言泄了气,慌忙赶到我面前,可怜巴巴地解释他最近被家里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确没管到事;再则张廷玉一向为人低调,他家的人口风又紧,这样的事轻易不会乱传出去;而且他实在没想到成德有了我还会乱搞,还是和他一向看不上眼的张辛眉。
最后他说:“他不要你还好些,你刚好可以了无牵挂的嫁给弘轩。”
闻言我心中猛地一痛,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好容易忍住了,我没好气道:“你闭嘴,越说我越心烦。”
说完钻进马车就要来福赶路。阿其九只好骑了马跟上来,一路上再不敢多嘴。
我瘫在马车里,只觉得这天太冷了,冷得我浑身直打哆嗦。
翠竹把我裹得严严实实,又把手炉塞进我的暖袖里,我还是牙齿打颤,全身冰冷。
翠竹心疼的叫声:“小姐……。”
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她吓得立即把话收了回去。
我不想说话,不想被打扰,如果这时候谁在我耳边聒噪,我铁定爆发。
弘轩有了别人了,成德也有了别人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在这遥远的大清国,竟然没有一个男人属于我了。
孤独与无助从没有现在这样强烈,就连刚刚穿越过来时都没有。
我想我的爸爸,我想我的妈妈,我甚至想起了我以前那个未婚夫的所有好处。
我想回到现代去。
天啊!谁来帮帮我?帮我逃离这里,回到2017年的北京?
回到家里我便病倒了,高烧、呓语、咳嗽、流涕、浑身乏力。
我整天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十来天。哥哥、嫂嫂很着急,每天都来问询。
渐渐他们都知道了我和成德的事,可笑的是他们的反应跟阿其九惊人地相似,起先是愤怒,然后是庆幸。
现在好了,我可以和弘轩在一起了,他们都这么想。
好像弘轩是千年备胎,永远会在原地等着我。
我一看到他们脸上自以为是的希冀就心如刀绞,这病便好一阵歹一阵。
这天,大哥来看我,说阿玛来信,再过几天就到京了,末了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敏敏,你要振作精神,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应酬多,许多事情还需要你打理。何况你弘哥哥也一同回京了。敏敏,成德不值得你这样,你要向前看。”
一说到弘轩我便悲从中来,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恨不能怒吼:“不要提他了!不要提他了!他跟成德一样,已经有别人了。”
可是我懒得说,也说不出口。
罢了!罢了!还是等弘轩回来,他自己公开他和瑶英的婚事吧!
还有两日就过年了。这天我刚喝完药,大哥派人来传话,说阿玛、额娘回来了。
我连忙起身,正要穿戴整齐了去请安,阿玛、额娘已经走了进来。
额娘一把按住我,心疼道:“我的儿,怎么又复发了?京城到底还是太冷了,过完年,我们还是回云南去。”
阿玛皱着眉道:“敏敏,成德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阿玛现在马上就要进宫觐见皇上,有些话,等我们晚上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