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祝红玉眼神一亮,二话不说便冲了过去,推开了‘十年如一日’的青铜门。
然后…她便看到了与预想中完全不同的场景。
“你…是谁?”祝红玉疑惑道。
眼前之人有着时彧的一些特点,但整体来看却与之大不相同,尤其是气质方面,颇有些逍遥自在、大道超然的意蕴,比之时彧还要令人着迷,连她都忍不住将语气说的客气些。
“别意外,是我。”时彧微笑着点头道:“功法有了些突破,所以样貌变化比较大,但应该还能看出来是我吧?”
事实上,为了让祝红玉不像陆妙菱那样受影响太大,时彧已经调低了自身的外表,在她面前的已经不足十分之一…至于剩下的,就只能等她以后慢慢适应了,时彧可不想她变得跟陆妙菱一个样。
祝红玉茫然地点了点头,看着时彧新的外表眨了眨眼,好像看不够似的,还突然开起了玩笑:
“你怎么证明?”
时彧眉头一挑:“那要不我说一个你的秘密?比如…你每天晚上都会…”
“好了!不要再说了!”祝红玉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脸色有些羞红:“我知道是你了!”
这话要是只有他们两个还没什么,但时彧身后可是跟着一个人呢。而且这人看向时彧的眼神还非常奇怪,有些疯狂…这也是为什么祝红玉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的原因。
“这位是…”
“她…”时彧犹豫道:“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就把她当做跟紫微帝君那些人一样的就好,只是性格有一些奇怪。”
“哦。”祝红玉点了点头,又多看了陆妙菱几眼…直觉告诉她,这人跟月裳女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只是她也说不清个具体。
“那她的名字呢?我该怎么称呼?”
“陆妙菱,玄妙的妙,菱角的菱。”
说着,时彧侧过身,拉着祝红玉走出了青铜门,给她指向了天空。
那里,有一片大陆在空中悬浮,宛若天空之国!
“她是逍遥山庄的当代家主,新晋的渡劫期修士。”
时彧指着天空说道:“至于那里…就是传说中的逍遥山庄…
“现在是我的了。”
祝红玉瞪大了眼睛。
……
幽暗的密室内,裴浅缓缓张开了双眼。
他一身素白道袍,盘坐在地面巨大的八卦图中,衣襟下摆有着点点落梅血迹,左胸口处的衣服还有些发皱…整个人披头散发的,眼神不善,配着这一身穿着,着实像是个发了疯的神棍。
感受着体内混乱的气息,裴浅也确实是要发疯了…
“天意啊!”
他颤抖着下巴,眼角抽搐,满腔的无奈都随着这句话流出。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明明马上就到了关键时刻,却偏偏在那个时候……
裴浅不自觉地又攥紧了自己左胸上的衣襟,他没有用上元气,只是狠狠地攥着,发泄着自己的不忿。
世人皆知,《子午生灭卷》有逆转生死,颠倒阴阳之玄妙…殊不知,真正重要的却是那‘子午’二字!
子午,意为南北,亦指夜半与正午,实为相冲之势!
子午相冲,或直冲、或明冲、或冷战、或窃喜,修行之人需历经纵观,宜忌、旺衰、党众,流通,清浊、通关这七大劫难,方可有所成就。
子午相冲为四正之冲,千变万化,子又为北方玄武之水,午又为南方朱雀之火,两相对恃,为水火直冲,自是会产生巨大威力。若是再辅以‘生死’相冲之意,便会产生无尽奥妙。
此方为《子午生灭卷》的真正含义!
子午生灭,从来都不是生死转化之妙,而是相冲对立之道!
不过此道危险至极,虽是道家正统功法,却比邪道功法更加冲动,稍有不慎便是人死魂灭的下场,所以很少有人能真正领悟,敢于领悟。
而他裴浅天资超绝,自领悟功法奥妙以来,竟已近至最后一关,立刻便可突破,成为仙人之下最强的那批人!
可谁曾料到,那突然同步世界的心跳声……
修炼之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是一点影响都不能有的,尤其是这种危险的功法……
想到这里,裴浅虽悲愤不已,长叹天命,却依然以其过人的心性,硬生生地平息了心中的愤怒。
不是正中关键时刻,还给他留了一线生机,他不是没有重来的机会,只是时间上就需要改变一下了。
但是…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对立者又相互依存,这个道理他修炼《子午生灭卷》自然更加明白,所以……
谁又能说这不是他的机缘呢?
“来人。”裴浅低沉着叫道。
“主上。”
不一会儿,一位中年男子推门而进,同样一身道袍,态度倒是极为恭敬。
但若是有他人在场,一定会对此大吃一惊!
因为这人是终南紫府的大长老,也就是宗门现在的掌舵人。
但现在看来,竟然早已成为了裴浅的傀儡…
“三十三重天那边怎么样了?”裴浅发问道。
大长老行了一礼,满脸愁容:“无量宗、天魔教、隐神谷皆已臣服,至于剩下的…也都无力抗衡,恐怕只是早晚的事。”
裴浅点了点头,闭上眼,良久道:
“我们认输。”
“什么?!这…这,这怎么可以!”大长老吃惊不已,竟然敢于违背裴浅的话了。
裴浅倒是也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