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衿相信玲珑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玲珑在楚衿耳旁聒噪了整整一日,反反复复也就是那么几句话,楚衿听得耳朵都生了茧。
“好了好了,明天太后要来把咱俩杀了嘛,我知道了。”
事到如今楚衿的语气还是满腔玩笑,急得玲珑越发跳脚。
你想死我可不想啊喂!!!
玲珑几乎用尽了毕生所有的脑力,尽力回忆着原作中的每一个细节。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她想起原作描述了这样一句。
‘酉时一刻,雷雨止。凤仪宫外被张妃打晕的侍卫也渐渐苏醒过来。受了张妃的打,犹如打碎了牙生吞下肚。寻不得张妃晦气,于是便将气都撒在了华妃身上,故而连御膳房晚上送来的膳食也克扣了起来,有意为难华妃。’
酉时一刻???那是几点来着?
不管了,反正就是雨停的时候。
“小姐,您若不信奴婢的话大可等晚膳的时候瞧瞧,守门的侍卫克扣下了您的份例,晚膳不会有吃食送入凤仪宫。”
“哦。”楚衿淡淡回话,“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在哪儿原都是一样的,我让皇上下令禁足我,就料到了要受那些奴才的冷眼。”
有没有搞错?
这尼玛也行?
合着就是我说什么你都能跟我杠起来呗?
玲珑被楚衿气得不轻,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有一天无端端有个人跑到自己面前来,跟自己也说上这么一长串匪夷所思的事,自己恐怕早都报警了
可是无论如何,今天玲珑必须得让楚衿信了自己的话。
她要不是不信,那明天自己铁定要翘辫子。
她才不想死呢
“小姐,您就当奴婢是妄自揣测,您就当明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咱们会被张太后给搞死,您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不能和奴婢想想应对的法子吗?”
“有什么好应对的?”楚衿冷笑道:“皇后不是我害死的,你既然说天神告诉你皇后是贤妃害死的,今天你怎么在我跟前说,明天你怎么在太后跟前说就是了。”
“不是我说她也得信呀???”
“我如今明白你的意思了。”楚衿挑眉一笑,定声道:“将这事儿的脏水泼到贤妃身上去,先引了太后与皇上的怀疑再说。不管害我的人是不是贤妃,后宫就这么几个人,一个一个查过去,还能有漏网之鱼吗?”
还真是个能当恶毒女配的料。
可问题关键是,原作中压根就没有提及赵似锦是如何将楚衿神不知鬼不觉的挪去皇后宫中的,也并没有交代她是怎么一刀捅死皇后的。无凭无据的,张太后如何会信她们的话?
玲珑正苦思冥想之际,楚衿却已然想到了对策,“不管太后是明日来还是后日来,不管来的是她还是皇上,你跟我演一场好戏就是了。”
演戏?那感情好呀。玲珑除了会演点戏,也没什么一技之长了,“小姐想让我演什么?”
“演叛徒。”楚衿附耳玲珑嘀咕了起来,然而当她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后,玲珑却骇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这么个演法,是要推自己去送死?
“你想什么好事呢?我要是这么说了,可不是死定了?”
玲珑急眼起来也就忘了自己身为‘古代人’的规矩了,还是楚衿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她才连忙改口道:“不是不是奴婢的意思是,要是这样说,奴婢定会被太后给活活打死的!”
“她打死你什么呀?留着你是个活口才能和人对质。再说了,你自幼跟着我还不了解我吗?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放心。”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玲珑是夜难以成眠。
第二日一早,果然宫外闹出了极大的动静。
按着昨天的‘剧本’,玲珑合起了凤仪宫寝殿的门,而楚衿则给脸上添了足量的水粉,连嘴唇都抹白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玲珑扒着门缝细细听着,听见外头的宫门被启开后,三步并两步跑到了楚衿榻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为何你自幼伺候我,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待我?”楚衿嗓音沙哑,却鼓足了气力向玲珑咆哮着。她伸手想要抓住玲珑的衣摆,却被玲珑一把甩开了。
“华妃娘娘待奴婢的好,奴婢定生生世世牢记,不敢忘怀。奴婢永远都记得,少时您偷食了夫人的血燕,是奴婢替您挨得打。您打碎了琉璃盏,是奴婢替您认得错。您明知入宫的宫女辛苦劳累,更有可能死生不得出,楚宅里那么多下人,您偏生挑了奴婢一人跟您入宫。您对奴婢这般好,奴婢自当感恩戴德,成全您的心意。”
“你贤妃到底给了你怎样的好处?你可知杀害皇后,陷害嫔妃是要受了凌迟的死罪!?”
玲珑嗤笑出声,眸光发狠,道:“死?你以为你还能翻身吗?贤妃娘娘说了,事成之后便会想法子举荐我伺候在皇上身旁。到时我成了妃嫔,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楚衿啜泣出声,神色痛哭道:“玲珑,我那般信你,你却为了贤妃的两句挑拨,便做出此等天理难容之事!你以为贤妃当真会许了你嫔妃的位份吗?只怕我死了,她下一个要对付的,便会是你!”
玲珑冷哼一声,捋了捋鬓边散落的发,“跟着贤妃娘娘,我起码还能争一争前程!若是跟着你,日日过着看人脸色下饭的日子,熬成了白首宫女死在宫中也没人可怜!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