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贤妃从凤仪宫被人押走后,宫里少不了要传起来她的闲话。
她也是实在命背,明明自己那般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令自己落得满盘皆输?
更奇怪的事还在后头。
那日玄珏在凤仪宫陪了楚衿良久,一会儿问她睡得好不好,一会儿又问她吃得好不好,她明明只禁足了一天而已,玄珏竟然还非得将她抱起来,掂一掂她瘦了没瘦。
楚衿一开始还挺配合的,后来暴脾气上来了便开始怼他,“皇上以为臣妾是泥巴捏的吗?禁足一日还能瘦了?”
玄珏‘哦’了一声,搔着后脑勺憨憨笑着,“那你想朕了没有?”
他这是什么脑回路?
自己命都快没了,还哪有心思想他呀?
“皇上觉得臣妾想了,臣妾就想了吧”
“那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的,怎么能朕说什么就是什么呀况且”
玄珏正说着话,刘奇那个没眼色的又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
玄珏瞪了他一眼,咬着牙低声道:“你要是没正事,朕今天非得赏你两百个板子!”
刘奇胁肩谄笑着向玄珏和楚衿拱手一揖,道:“太后吩咐奴才送些滋补佳品来给华妃娘娘。”说着向门外挥了挥手,内监、宫女鱼贯而入,人人手中都捧着个木盘,里头放着各式补品,足有十余种不同的品类,看得楚衿眼都花了。
刘奇道:“太后说了,华妃娘娘受惊,需得好好儿补补身子。这些补品,都是赏给您还有您房中那个丫头的。”
“玲珑?”楚衿疑惑问道。
刘奇点了点头,命人将补品都放下,吆喝着众人退下了。
“母后如今对你算是极好。”玄珏信手拿起了一盒人参在手里掂了掂,“这些个都是好东西,即便是朕送来你宫里,也送不了这么齐全。”
楚衿含笑夸口了太后两句,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这些补品绝对不是太后送给她的。她贵为太后,赏赐嫔妃已然是罕见,何以还会连同嫔妃宫中的宫女也一起赏赐了?
更不用说玲珑还是戴罪之身。方才情况危急,楚衿本想让玄珏出言救下玲珑,可却不想玄珏还没出声,玲珑倒先被太后给救下了。
所以,这玲珑到底跟太后说了些什么?能让她这尊大佛出面护着自己?
楚衿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着的玲珑,心头疑影更甚。
夜里,玄珏陪同楚衿用了晚膳后便回朝阳宫处理堆积了一日的奏折。
今日玲珑在伺候楚衿洗漱时,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那玫瑰汁子是用来泡手还是洁面的,楚衿沐浴要给沐盆里头放多少新鲜的牛奶,卸妆时是先用热水泡过的帕子敷面还是后用,这些本来都是玲珑如数家珍之事,可眼前这个玲珑,却忘得一干二净,好似从未做过这些一般。
她当然不记得该如何伺候楚衿了。
毕竟这些细节在原作中作者为了水文花了将近四千字的篇幅去介绍,机智如她当然选择了全部跳过喽
那玫瑰汁子泡过一次手后就得倒掉,需得重新打了水来再放玫瑰汁子泡第二次。
楚衿等着玲珑去倒水,可玲珑却愣在原地不动,全然不知楚衿在等些什么。
“三福,你带着北璧她们先下去吧,这儿有玲珑伺候着就成。”
三福诺了一声,领着北璧她们退下了。
玲珑不知道飞到哪儿去的思绪这才魂归了肉身,她将帕子在水盆里摆了摆,道:“奴婢伺候小姐”
楚衿从她手中夺过了帕子来,反手扣在了妆台上,“如今现下无人,咱们主仆二人可以坦诚相见了吗?”
玲珑腆着个笑脸道:“小姐说什么呢,奴婢和您从来都是一条心,哪里有不坦诚相见的时候呢?”
“你与本宫一条心?”楚衿冷笑一声,随手启开了屉子,指着里头琳琅满目的首饰道:“少时你曾送过我一绢簪花,我一直随身收着。如今你寻一寻,看是哪个?”
那屉子里头的簪花没有二十也有十七八,且各个款式都差不多,让玲珑从何下手?
她自作聪明,想着楚衿说是少时相赠的,那么定然簪花的绢子看起来老旧,于是乎便挑了个最陈旧的出来。
楚衿将那簪花拈在手中,摇头道:“看来你最近记性不太好啊。你送给本宫的明明是银钗,怎地会变成了簪花?”
玲珑机灵,很快改口道:“是,是银钗,奴婢”
“一派胡言!”楚衿将簪花拍在了桌子上,起身迫视着玲珑,“玲珑从未送过本宫什么首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根金钗,抵着玲珑的喉头,压低声音道:“本宫可没那个性子听你胡诌,你是何人,为何和玲珑生得一模一样?”
“我我”
“说!”楚衿手下一用力,那金钗便刺破了玲珑颈下的皮肤,伤口渗出了血来。
“卧槽!你来真的呀!?”
“什么真的假的,卧槽立槽?本宫数三个数,你若还敢欺瞒,本宫便即刻送你赴黄泉!”
“别别别,我说,我说就是了。”
见玲珑肯服软,楚衿便收了金钗,静静听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玲珑口中所说之事,简直颠覆了楚衿的三观。
她告诉楚衿,“我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是个在横店跑龙套的。莫名其妙就穿越到我看过的一本书里面,也就是说你这个人,包括慕容玄珏、张太后、张妃、贤妃她们这一大批人全部都是一个水文作者创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