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将栾宇抱回楚衿的寝殿时,小家伙刚好也睡饱了,胖嘟嘟的小手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到楚衿的瞬间便咯咯笑出了声,“阿波~~~娘亲亲~~~要抱抱~~~~”
楚衿将栾宇从三福怀中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在他粉嫩的脸蛋上深吻一记,“这大胖小子,娘亲可想死你喽!”说罢又将栾宇举起来掂了掂,“你皇嫲嫲一天都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将你混吃成了个小胖丁。”
与栾宇玩闹了片刻,楚衿吩咐玲珑将孩子抱下去给乳母带着,而后面色肃然向三福问道:“人呢?”
三福指了指正殿方向,“回娘娘的话,正在堂下押着呢。妮子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楚衿打了个哈欠从暖座上起身,冷笑着同三福一并朝正殿行去,“那嘴又不是金刚石,还能有撬不开的口子吗?”
正殿内,女子正被两名侍卫押着跪在堂下正中,她身上有一股蛮力,身强力壮的侍卫擒着她都得费好一番功夫。
楚衿徐徐行至凤座前气定神闲坐下,见那女子挣扎不已,便与侍卫道:“寻条麻绳来死结将人捆住,也就不用你们出劳力了。”
三福点眼,快步往杂房去取了条麻绳来,同侍卫一并三下五除二就将女子五花大绑了起来。
见挣扎无果,女子很快也安静了下来。
楚衿细细打量着,她生得并不好看,眼角还有一颗长了毛的痦子。
是一张陌生面孔,之前从未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
“”
“你受了何人的指使,敢打本宫儿子的主意?”
“”
“你不说话,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是吗?”
“”
一连三句问语,女子都闭口不答,只是冷眼看着楚衿,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
楚衿挑眉冲她一笑,“是个衷心的,只可惜你那衷心用错了地方。”又吩咐三福,“去取了磨尖的骨刀来。”
三福进出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取了个匕首大小的利器递到了楚衿手中。
所谓骨刀,是为大昭军用的兵器之一。
此物匕首大小,改了刀刃的形状,又磨得极其尖利,一刀下去,连骨头都能轻松斩断,故而得此名。
楚衿将骨刀在手中掂了掂,而后缓着步子由高座之上走到女子身旁,抽刀出鞘抵在她的脖颈之上,“本宫知道,你敢做出谋害皇子这事,就没想过要给自己留下活路。不怕死的人本宫见多了,可不知道你怕不怕痛?”
见女子仍牙关紧闭,目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楚衿不禁摇头叹息,“这人呐,一旦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就显得无趣了。”
她含笑看了一眼从旁立着的侍卫,吩咐道:“将她的手给本宫按到地上。”
侍卫依着楚衿的吩咐照做,楚衿蹲下身来,葱段似的指甲轻轻拨弄着女子的手指。
她的手指指背杂纹横生,指腹粗糙有茧,一看就知道不是富贵出身。
“三福,她是用哪只手和青竹嬷嬷抢大皇子的?”
三福挥舞着净鞭指了指女子的右手,楚衿没说什么,只是用骨刀明晃晃的刀刃在女子面前虚晃了一圈,而后在女子的瞩目下,缓缓将刀子落在了女子右手的食指上。
“这第一刀,本宫要先看看,你是不是个哑巴。”话落,几乎连半分给女子反应的余地都没有,手起刀落,便斩断了女子右手的食指。
鲜血如柱喷涌而出,女子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响彻了凤鸾宫的上空。
可这女子确实忍耐力极强,哪怕是受了这样的重创,连在场的侍卫看着都不由蹙眉,她却仅是惨叫了一声后,便硬硬忍住了痛。
楚衿淡然笑着,“原来你这嗓子能出声,那可稀罕了,本宫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呀?”
女子此番非但不答楚衿的话,还向楚衿的脸面啐了一口。
不过三福反应极快,敞了自己的袖袍将污物替楚衿挡住了。
楚衿目光轻飘飘凝在女子身上,二话不说便又斩断了女子的尾指。
十指连心,女子右手两根指头就这么生生被楚衿给斩断了,那痛楚丝毫不亚于以锥刺心。
女子咬牙闷哼着,额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三福见她还不肯招都愣住了,一扭腰一跺脚尖着嗓子说道:“你这妮子嘴怎这样硬?快些交代了!你受皮肉之苦无所谓,可要让皇后娘娘见了血腥,你便罪加一等了!”
“阉狗!闭上你的嘴!”
女子一开口便冲着三福骂了起来,气得三福直跺脚向楚衿告状,“娘娘!您看她!”
楚衿莞尔,将骨刀丢到一旁,取了帕子擦了擦手,道:“去小厨房取个醋罐子和盐罐子来。”
三福气扑扑的往小厨房去将罐子取来,楚衿挑眉示意他,“她骂你,你心里有气。你想怎么做,做就是了。”
帝苑城的内监最忌讳听到个‘阉’字,三福满腔怒气得了楚衿的许,哪里还肯放过女子?
只见她抓着女子断了二指的手,将一指放入醋罐子中,另一指放入盐罐子中。
女子惨叫连连,手指连着整条胳膊都不住抖动着。
须臾,她终于受不住苦,大喊道:“我说!我说了!”
三福这才‘呸’了一声,将女子的手指从罐子里取了出来。
楚衿瞥了一眼她的手指,断面露出的骨头森白,皮肉向后翻着,血倒是不甚流了。
她俯身下去,扬指勾起了女子的下颌,如常道:“本宫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赤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