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三万精兵一夜之间尽数战死,这下连昭军的军心也彻底乱了。
要知道三万精兵是一个什么概念?
若是发动奇袭,这三万训练有素的兵卫足可一夜之间将一居十数万人的小国屠掉。
这样强悍的兵力,不过面对区区十数只异兽,却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简直是匪夷所思。
三初溃军之将赶回帝苑城将此事报告江慕白,江慕白得知后亦是大惊。
他见三初老泪横流自责不已,于是也不忍心再加责备,只令他好生养伤,莫要自责。
所有的难题重担一时间全数都压在了他这个幽都帝君的肩膀上,令他食难下咽。
入夜,赵似锦入烛阴殿给江慕白送去了夜食。
见他愁眉不展,赵似锦也不问何故,只安静坐在身边儿陪着他。
后来时辰晚了,二人正欲就寝之际,羌离却来了。
他全无规矩礼数,一把将江慕白寝殿的门推开,冷眼看着他道:“帝君的难事,臣下有法子可解。”
江慕白并未因他的莽撞动怒,反而眼中星芒一闪,连声道:“如何?”
羌离看一眼赵似锦,拱手一揖道:“臣下与帝君有要事相商,还请幽后自回逸羽殿早些歇下。”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在赶自己走?
他一个君下臣,哪来的胆子敢这般放肆跟自己说话?
赵似锦面色一沉,正要发作,却听江慕白道:“锦儿,你先回去歇着吧。”
“帝君”赵似锦眉宇间存着掩不住的失落,江慕白看在眼里,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温柔道:“孤处理完此间事,便去寻你。”
无奈之下,赵似锦只得悻悻离去。
在与立在门前的羌离擦肩而过时,他脸上噙着戏谑的笑意被赵似锦尽收眼底。
她心中隐隐升起了几分疑窦,故而在退出寝殿合门之后并未离去,而是贴着门缝探听着里头的动静。
“如今可以说了?”江慕白的语气清冷且肃然。
羌离默声须臾,忽而讽刺一笑,朗声道:“堂堂一国之后若是有贴墙根听是非的毛病,不知要得了世人多少耻笑?”
这话显然是说给赵似锦听的。
烛阴殿寝殿的门是用实木制成的,闭严后根本无法从内部观见外部的情况。
羌离只听得她细微的呼吸声就能断定她没走,可见这人心思细到了极致。
她在这儿,恐怕羌离什么话都不会与江慕白说,还落了个自己不懂规矩的说辞,于是赵似锦只得蹑手蹑脚归去,权当没听见羌离嘲讽的话。
在确定门外无人后,羌离步伐轻巧走到江慕白身前,身子向前一倾,贴着他的纯(没打错字)就吻了下去。
江慕白并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
他紧闭的牙关将羌离温热软绵的射头(没打错字)拒在了纯上。
羌离在他的嘴纯上轻轻咬了一口,在瞧见江慕白蹙眉知痛后便松了口,笑道:“你在怕,你怕什么?”
“孤怕什么?”江慕白擦去了纯边余留的唾液,定声道:“你说你有法子,是什么?”
“你急什么,怕我诓你?”羌离艳丽一笑,转身坐在了江慕白的榻上,“自你登基以来,有多少政事是听了我的进言才一路顺风顺水,你自己心里有数。幽都是你的国,也是我的家,我没理由盼着它不好。”
“什么法子。”江慕白的语气显得急切,羌离却懒散倚靠床榻之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从前我只知一心一意助你,不求回报。傻了这么些年,我也该有点长进了。我不要幽后的位子,不让你为难。我只要你答允我,这一生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永远要重过赵似锦。”
江慕白没有丝毫的犹疑,径直走到羌离身前,勾起了他小巧精致的下巴,道:“你在孤心中,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是吗?”羌离仰面对着江慕白,每一口温润的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笑,皓齿如玉,美得不可方物,“我要你跟我发誓。”
“什么誓?”
羌离凑到江慕白耳旁,用温柔入骨的声音呢喃道:“若你江慕白有朝一日爱重赵似锦胜过了我,你便要受尽世间折磨,抱憾而死。”
若空口白舌说两句誓言就能应验,那这世上一日还不知得有多少人因口舌之祸而赴了黄泉。
他一心急着哄羌离说出对策来,此刻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在听完了他信誓旦旦的誓言后,羌离在他面颊之上浅吻一记,而后徐徐道:“昭帝不肯出兵,全然因为这事儿威胁不到大昭。可要是同他的利益相挂钩,他还如何能置身事外?三司祝说,那异兽,困于瘴气,赖瘴气生。瘴气,因尸毒而生,因浊而沉,弥漫地表之上,经久不散。帝君知道,咱们幽都故址四面环山,向来无风,所以瘴气长留城中不散,异兽也就盘踞城中不走了。”
他顿一顿,拉着江慕白坐在了榻上,“古有诸葛亮凭东风借箭,帝君若能借得东风一阵,将瘴气朝着昭军的营地吹过去,那这事儿,昭帝不管也得管。”
江慕白双手自然垂落在羌离身上,轻声道:“孤非神明,如何能在无风之地借来东风?”
“此事有何难?交给我就是了。”羌离说罢,起身用力推了一把江慕白,将他推到在榻上,而后鼻尖轻耸,似在他脖颈间嗅到了胭脂气味,“你常和赵似锦待在一起,身上都沾了她的脂粉俗气,难闻的很。”
江慕白反手将羌离压在了榻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