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天的章节被全部被吞,咸鱼作者进行了大改,昨天晚上订阅过了的小可爱不要重复订阅。内容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删减了不宜在作品里出现的东西。)
大昭南境自幽都百姓拓荒耕田后,庄稼长成向来颇丰。
奈何是年天象有异,幽都南境百姓遭遇了数十年罕见的蝗灾。
蝗者,过境摧粮,犹如狂风过境,一夜之间便可令百姓一年的劳作付诸流水。
这事儿引得百姓哀声哉道,南境官员八百里加急来报,于是今日早朝,便有朝臣问及羌离对于南境蝗灾有何等治灾良方。
因幽都从前地势的原因,甚少见过规模如此庞大的蝗灾,即便偶有蝗群过境,人力扑打之下,不出七八日也可将祸患断绝。
可此次灾祸不同,即便是南境大半男丁都加入扑打的队列中去,那蝗虫也是驱之不尽。
加之蝗虫身死,若母虫得孕,即便扑打致死,虫卵由母体而出,亦能成虫,便会引起新一轮的蝗灾,更令人头疼。
羌离见群臣皆无法可治,于是嘲道:“此等小事地方官员都无法解决?还至于兴师动众八百里加急摆在朝堂上来论?”
负责将这事儿上报的官员心有不服,道:“吾等粗笨,若帝君有良方,还请不吝赐教。”
在他们眼中,羌离即便兵权在握,也不过是个篡位夺权的孑孓小人罢了。他能有什么治国的才干?
殊不知昔日江慕白在位时,许多治国的法子都是羌离给他出的主意。
从政为民这事儿,羌离是要胜过江慕白一筹的。
满朝的文武百官等着看他这个新帝的笑话,他却不紧不慢道:“蝗虫趋光,夜里向光而行。于庄稼外围一圈刨深坑,放枯草,浇火油,燃熊火。夜之墨黑,熊火燎原,蝗虫自会趋而往之。届时犹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且于火中烧焚而死,母虫之卵亦无活路。待次日,百姓安枕一夜,只需将那满坑的蝗虫尸体用土掩埋。蝗虫之躯可作土质肥沃之养料,来年于其上耕种庄稼,收成更甚。所谓蝗灾,在孤眼中,不过是天赐的好收成罢了。怎地你们一个二个的却都如临大敌?实在无用。”
他这法子,任谁也得论一句精妙。
为首以为可以难住他的官员汗颜,拜倒道:“帝君良策,臣下拜服。”
继而便有许多贯爱溜须拍马的朝臣开了话把子,对着羌离一阵猛夸。
羌离听着舒心,又道:“既说孤有治国之才,便是在讽刺先帝。先帝江氏重夜,也是有大智慧的。”
这话是好话,可羌离的语气却阴阳怪气的。
谁不知道他是在等着旁人夸他?
于是乎满朝文武,近半数挑着江慕白的错处、缺处嘲讽之,以此来突显羌离的才干。
“他?他如何能和帝君比?他若是有帝君一半的本事,咱们也不至于失了国土,屈居人下了。”
“可不是?后妃在昭都后妃面前抬不起头来,他带着咱们在昭都的朝臣面前抬不起头来。这窝囊日子,可不就是他开了先河?”
“如今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若是死了,可有脸面去面对老幽帝?”
诸如此类,讽言云云。
羌离并未拦着他们,纵着他们说了个痛快。
下朝后,他道自己困乏,欲午憩一阵,将宫人们都支出去在殿外守着。
而他则锁上了房门,走到书柜前转动了机关,兀自下了那个地下密道。
此地的血腥气,比上次寇夫人来的时候更重了些。
羌离并未燃灯,只等到了地底殿宇之后,才将烛火燃起。
地底殿宇的墙上,有一蓬头垢面的男子被用铁链拴住了双脚,精神有些恍惚的坐在原地。
他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令人窒息。
可羌离却不嫌弃,他走到男子身旁,拨开他缭乱的头发,凝望着他的眼。
只等他将蓬松的头发拨开后,才看得清那人的真面貌。
面前这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落魄男子,正是当日凭空消失了的江慕白!
他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眼皮微微抬起,用余光看着羌离,似笑,也似在哭。
羌离欢愉笑着,“帝君,您方才听见了吗?”
他抬首一指地室之顶,那上头立着一个用纯铁打造而成的扩音铁器。它的另一头,连接的是烛阴殿的正殿。(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羌离在上朝的时候,那个类似于扩音喇叭的东西可以将朝堂上的声音放大,等于是在给江慕白现场直播。但是江慕白无论在地底下怎么喊叫,上面都是听不见的。)
“您的那些大臣们,都在数落您的不是呢?您这个帝君当的,未免有些失败了。”
江慕白灰头土脸的模样全然不见昔日的意气风发,他用近乎怜悯的语气向羌离低声呢喃道:“杀了我”
“帝君您说什么?”羌离摇了摇头,口中轻‘啧’两声道:“杀了您?我为何要杀了您?我有多爱您,您不知道吗?”
他凑到江慕白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是您说过的。您多想寻一个没人认识,没人打扰咱们的地界,与我长相厮守?如今您的愿望我替您达成了,您不开心吗?”
见江慕白毫无反应,羌离用力撕扯着他的头发,忽而情绪失控般冲江慕白怒吼道:“我让你笑!我让你笑啊!你为什么不笑!”吼完了这两句,他却自顾笑得疯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后退了两步,眸中满是欢愉的欣喜打量着江慕白。像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