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接仍暴露于以太层面,所以,莱纳斯的仪式被轻而易举地中断了。
相比力量规模上的差距,这才是第二重帷幕中真正的鸿沟。
“你知道那个中尉,是怎么把酒送进来的吗?”
听见缄默之城的问题之后,莱纳斯收回失神的眼眸,望向黑暗中的人形幽影。
废墟中的月光在“他”身上流转,黑尔维希已挣脱物质身躯的桎梏,不知是通过将身体封锁在某处,还是,利用了死亡的转变。
原来“缄默之城”早已动身,他已经悄悄脱离了达纳罗在雌月频率设置的圣所,而公国圣省的情报系统却对此毫无察觉。
这半个月来,黑尔维希如幽灵般潜伏在施塔德的以太场中,一边对抗着种种预测学和记叙机关的侦察,一边等待机会。
“为什么觉得我能知道?”
莱纳斯冷静下来后回答说:
“如果我掌握了他的运输路线,还至于落进这个陷阱里吗?”
那道幽影的蔓生仍在继续,大的结晶平面上又凝出近似霜尘的结构,产生如同蝴蝶翅膀的结构色,它们以无数种角度偏折着月光,从而带出暗沉如金属的虹彩。
“说不准吧。”
晶体碰撞般的生硬感褪去,声音在短时间内变得柔软流畅。
毕竟教团的人尤其精于情报操作,无论搜寻采集,还是预测推演。
丢失了以往地位的他们,如今只能依靠情报和预言生存,虽然,也因此招来灾祸。
反向共鸣预测的“施瓦本方法”,最大难点在于对事件的精确摹写。而莱纳斯之所以能完成这一步,是因为借助了记叙机关。
施塔德第九分局的人员则没有这种能力。
不考虑预测学,这位“缄默之城”倒是可以直接追踪中尉,但是——
“算了,还直接上手吧。”
黑尔维希颇为不耐烦地说。
反正就算失败了,也不关我的事。
他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抹杀莱纳斯这个潜在威胁而已。
处理中尉之类的杂务,只是施塔德局的小算盘。以他这样的人物,最多也就顺手为之。
莱纳斯闭上眼睛以强化意图,发现附近的以太都已经锁死。与虚界的连接断裂,残存的灵素也成了淤积在以太中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