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迅速地检查一个个房间,如果碰到房门被锁死的,就用手枪对着锁眼开枪再踹开。
结果这一层除了一间小办公室就全是些寻常的客房,都已经两个多月没人进出过,地板和桌面上蒙着灰尘,根本没有什么祭坛被安置在这里。
于是柯林很快下到一层,在楼梯转角处靠墙侧听,通过声音判断交战双方目前的情况。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除此之外却几乎没有响动,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如何战斗的。
从二楼开始,柯林就一直在默数同一种枪声。加上刚才的两枪一共响了6次。他注意过乔凡尼那把左轮的型号,意味着他已经打空了弹巢中的所有子弹。如果身上没有带第二支枪,就到了需要换弹的时候了。
柯林稍稍朝墙后探头迅速地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乔凡尼正藏在不远处一道单薄的隔栏之后。左手已经握了一把短刀,看来随时准备进入白刃战。而左手手指似乎也同时在往弹巢里装填子弹。
另外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向着乔凡尼所在的隔栏缓缓接近。
柯林来不及思考太多,也许乔凡尼随时可以中止填弹进行反抗。但这时为他稍作掩护,让他能多装一两枚子弹,多少也是对情况有利的。
于是柯林探出身体,朝那个人影的方向开枪。
没有打中,子弹在狭窄的空间里飞溅。人影有些慌乱地躲入一旁的另一道隔栏。
柯林举着枪继续警戒着,同时移动到了乔凡尼的掩体之后。
“第二层没有找到其他祭坛吗?”乔凡尼问,他完成了装弹,啪地一声合上弹巢。
事情的进展应该有了些意外,但他的声音并不慌乱。
“没有,情况怎么样了?”
“见鬼,对面明明强行退出了仪式,却像是完全没有受损。还能继续用一些奇怪的法术。但他即然还是子月天,就肯定是在哪里藏了阵地。”
“那个不是祭坛吗?”柯林指指外面,疑惑地问。
几乎就在这一层的正中间,有一个通过几张桌子草草摆出的祭坛。上面是用假连翘,舟形乌头以及其他一些不知名花卉和鹿角杂乱搭建的邪恶装饰,充满了异域秘教的风格。
一只被蒙住了头的漆黑母鸡在祭坛顶端抱窝,仿佛根本没听见先前的几声枪响。
其简单的头脑为黑暗所迷惑,在无意识中替魔鬼哺育子嗣。
“那只是咒杀仪式的祭坛,但绝对还有其他的……”
正在这时,又一声凄厉的尖啸响起。柯林在第一时间捂住耳朵,神智却仍为之所震慑。
在眩晕之中,意识有了一瞬间的空缺,视野中的一切先是重叠,再是旋转迷蒙成了其他不知名的形状。神智已经无法理解这些信息的含义。
一瞬之后,但也说不定是百年之后,柯林才回过神来。他看见的是一只被单手握稳的枪。那是乔凡尼的手,而枪口的烟雾正徐徐飘散。
乔凡尼朝柯林的侧后方开了一枪,大概是为了迫退什么。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声枪响,将柯林从一种不妙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那家伙就没给你做什么护符吗?”乔凡尼不满地说。他指的应该是一号先生。
在二楼时听到的尖啸,大概就是这所谓的“奇怪的法术”。效果应该是可以直接震慑人的神智。而乔凡尼则因为阿雷西欧的某种保护而得以免疫。
远远地听见和几乎直接面对,给人的震慑力截然不同。此时柯林只觉得头痛欲裂,几乎不能再做什么像样的思考。
乔凡尼将一只破碎的象棋丢到了地上,那是代表守护的“城堡”。他说:
“要快点找到他的阵地,不然再来一次就麻烦了。”
那些象棋可能就是所谓的护符,而且会随着抵挡法术而被消耗。
乔凡尼身上携带的量显然是有限的,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枚了。
不找到所谓的阵地,就没有办法阻止对方施放这种法术?
柯林注意到这个酒馆的第一层,整体格局有些紧促逼人。
或者说这些社区的酒馆总是这样,到处是一些极小的隔间,可以供客人在里面独饮时不必再维持形象,苦闷地发泄情绪。
这样的隔间将整个一层分隔成了若干破碎的区域,想要在里面找到几个被设置的祭坛,就显得非常困难。
只有咒杀术的仪式祭坛没有被藏匿,就堂堂正正摆在一层的中央,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追踪阵地的问题可以交给我。”阿雷西欧的声音凭空在耳边响起:
“最多再有一次,我这边就能确定仪式作用的地点了。”
“再来一次我们两个就都死了。”乔凡尼说着,已经整备完全,离开了掩体。柯林与他在相互掩护中移动。
这些这些小小的隔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厕所。乔凡尼不抱期望地踹开身侧的一间,里面果然只是一张简陋的独脚桌和小凳。
巫师自身的受创情况,以及他对阵地的藏匿水平都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如果再拖下去,等两个小时后那个灵开始活跃就麻烦了。
“在那个巫师退出仪式后,原本跟在你们身后的那个东西就马上向一层移动了。强行中断仪式绝对是有影响的。”阿雷西欧说:
“至少看它在祭坛边上那种躁郁狂乱的样子,说不定孩子已经死了。”
仪式中断,正在孕育的小鬼也应该受到了冲击,就此夭折也有可能。
柯林倒是不担心丧子的魔鬼会因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