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双手横握寒刀,眉宇间愁色尽显,沧魄空何等精明,这等神态变化早已被他看在眼中。
高手对敌,除却较量武艺的精深之外,气势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临战之际,最为忌讳胆怯畏惧,因为一旦心怯,招式施展出来不觉间便会暴露出诸多破绽。
王九本便技不如人,战术上已是输了,但是他却浑然不知,战略上他业已一败涂地。
王九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露,满是如临大敌的阵势,他沉声道:“来到,就让我领教沧兄你的神功!”
“好!”沧魄空未等他话音停歇,便如鬼魅般飘然而去。
魔笛一声锐啸破空而来,王九一声怒喝,也自举刀迎来。
沧魄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只见他正自飘行的身子倏然曲躬,眼看那寒刀将要劈头盖脸之际,沧魄空上身倏然后仰,尔后以两膝抵在地面,然而奇怪的是,沧魄空在如此石头地竟依旧去势不减。
沧魄空手中的魔笛便沿着王九的寒刀径自顺滑而去,锐利声响刺耳至极。
王九面容紧绷,正在这时,倏然发现那魔笛似已通灵,暗含一种极为强劲的力量,寒刀瞬间便被弹开。沧魄空随之收笛挥掌,正朝王九胸口拍去。
王九原本是单掌出刀,他知道沧魄空功力强劲非凡,只得以双手操刀,然而没想到如此还是被他给弹了开去。
这时顿觉双手一松,身子便要随刀而起,故而他虽然看到沧魄空那迅猛雄浑的掌力来袭,却无暇抵挡。
王九在这一击之下,即便中了一掌,这一掌来得凶猛奇巧,凝集了深厚的力量。王九身子登时便朝后飞速坠去,便如石沉大海,寒刀也自哐当坠地。
沧魄空冷笑:“我道你功夫何等厉害,不过如此!”
王九匍匐在地上,伸手在嘴角抹了一把,吐出一口鲜血。
王九自身的武功也是不凡,其实若正视敌人,并不心生恐惧,乱了章法,以致未战先败,也不会在这一招之间即便见血受伤。
沧魄空倏然回眸,凝望着陈清封,神色间满是不屑和讥讽之色,将魔笛一横:“现在就只剩下你了!”
“我······”
陈清封虽然心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是如今瞧王九在瞬间受伤倒地,不禁惊惧不已。更何况如今自己双手残废,莫说和他斗战,便连挥掌抬手都觉得疼痛万分。
陈清封轻叹了一口气,想起来古人所说的一句话,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是螳臂当车,那为何不暂时苟且偷生呢!
想到这里,陈清封面上倏然挤出来一团笑容,说道:“沧兄,你瞧我这样子,怎敢妨碍您的大计!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便饶我这次吧!”
沧魄空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理会他,闪身来到戴洛身旁,双目一觑,淡淡道:“既已无碍,便准备离开吧!”
“前辈?”戴洛欲有所言。
“莫在此多耽搁!”沧魄空冷冷地挥手,尔后单掌一提,戴洛登时便翻身背对沧魄空,旋即一股炽热而涌荡的真力仿佛如流水般在戴洛奇经八脉之中漫溢散去。
戴洛感到血脉贲张,方才的神识涣散之感,此时业已尽数消逝。
片刻后,沧魄空收掌凝立,淡然不语。
晴茹伤势相比戴洛本自轻了许多,方才经过她的各种药物疗治,这时已然转好,瞧着戴洛的面色逐渐变得红润,便笑道:“戴哥哥,你面色好多了呢,感觉怎么样了?”
戴洛这时微一伸展身体,发现那两只手掌依旧有些痛楚,但是神思之间,疲惫涣散之态已是荡然无存。
戴洛笑道:“果然好多了呢!”
这时洞内的炬火光芒有些微弱,洞内显得甚是昏暗,戴洛抬眸望着沧魄空那笼罩在硕大披风下伟岸而神秘的轮廓,欲要开口言谢,沧魄空倏然冷声道:“好了,我们这便离去!”
王九这时已攀爬着起身,说道:“沧魄空,你······”
“怎么?”沧魄空凝眸望着他,神色冷厉。
王九顿时感到身周一阵寒意袭来,他实不想放戴洛和慕晴茹离去,他担心日后所惹下的祸患!只是面对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他技不如人,却又无可奈何!
王九苦笑道:“从这儿过去,右转即是出口!”
沧魄空冷笑:“我便是此处来的,我自是知道!这九玄地水洞纵使玄奇诡秘,但对我来说,无足轻重!”说罢,将魔笛别在腰间,双掌空翻,朝戴洛和晴茹肩头落去。
晴茹身为女儿身,瞧这掌势朝肩头拍落,本能便作出闪躲之态!但是沧魄空掌势迅捷凌厉,在她闪念躲避的刹那间,已然落在了肩上。沧魄空提气垫步,挟着二人便即奔走而去。
王九和陈清封在身后目送戴洛和晴茹被沧魄空如此飘然带走,心中万般无奈。
他们三人的身影旋即消失在眼前,狭长的甬道之内,仅剩余陈清封和王九二人。
陈清封自顾冷笑道:“唉,此番非但没有得到玉锦天匣,老子的两只手还落了个残废!”他满是无奈地看了看双手,一只完全报废,另一只受了深重的残害,恐怕痊愈如初还要好些时日。
王九听陈清封在发牢骚,也应和道:“你还说呢,若非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们何以至此?”
“不过倒是奇怪了,这沧魄空身为魔教魔笛老人的弟子,缘何会对戴洛他们出手相救?”
陈清封和道:“说的有理,戴洛他那老爹以前还曾相邀武林各大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