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忙恭声说道:“寨主大人有何吩咐”
“你把清渺暂时关押在后头的石洞中,旁侧有一间茅屋,甚是简陋,你便住在里头,也好看着他,以防溜走”
“虽然说呢他被渔网罩住,而且被你点了穴道,万没有逃脱的可能,但是小心为上”
凤青颔首点头道:“是,属下遵命”
张魁山垂头丧气,疲累至极,如今已深夜三更,便自顾回去睡下了。
凤青依张魁山之言,将清渺道长给五花大绑扔在风云居后头的石洞之中,尔后便自顾去外头的茅屋住下,虽然茅屋常年没有住人,其内脏乱已极,但是他也没有丝毫埋怨之态,随意一番拾掇,即便卧床睡下
且不说他们沉沉睡下,那边厢鸣雷撂倒了拦截之人,便毫不停歇,一路狂奔
鸣雷奔出荒野后,便自上了官道,尔后购置了一匹骏马,权作脚力,之后便策马飞奔,直往函牛观而去。
函牛观距狂风寨足有百余里地,经过彻夜不息的奔腾,早间时分,马匹已然颓势频显,嘴角也不断喷出白沫子,一望而知,是赶了远路的。
来到函牛观前,鸣雷勒缰止步,翻身下马,函牛观建造的甚是寻常,山门甚是简陋,以木排高竖,上书“函牛观”三字,凝目望去,正堂仅有三座屋舍连成一线,左右两条笑小径,左边儿有水池假山、凉亭美景,右边儿则是屋瓦房舍,鳞次栉比
函牛观仅有二人把守,其中一人看到鸣雷策马奔来,便主动上来提绳牵马,笑道:“鸣雷师兄,你来了,怎地不见清渺师叔呢”
“师尊在哪儿”
“此时师尊应正在做早课”
“你们把牲口安置妥当,我有要事急需禀报”鸣雷说罢,便即阔步走向正堂。
正堂共三间房子,正中一座是迎客招待的所在,左边儿是观主卧房,右边儿是观主的书室兼修行场所,实是简陋异常。
鸣雷进入正堂,恭声说道:“弟子鸣雷,见过师尊”
这毕竟是一观之主居住修炼的场所,何况距离山门很近,一旦外敌来犯,为了保障观主的安全,便在卧房及书室门外设置了诸多机括,其内更有玄妙机关。
良久,门中传来一声苍老的话语:“是鸣雷么你在正堂稍坐,且等为师片刻”
鸣雷轻叹一声,回道:“弟子遵命”虽然心中着急,但是没有办法,毕竟师尊正在修炼打坐,按理说不应打扰才是,如今师尊讲话之间,已然分了神
鸣雷自顾在旁座坐下,又沏了杯热茶温泡,正自一人啜饮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吱呀”一声响,其中走出一位白发如雪,衣袂飘然的老者,此人正是清函道长。
清函道长曾经因精研炼丹之术,服用不少延年益寿的灵药,故而在十余年前虽年事已高,但终究并未凸显,但是如今经过岁月的洗礼,面貌终于发生了变化,清函道长再不是昔日那般鹤发童颜的面目
鸣雷忙自起身,俯首敬道:“弟子参见师尊”
“不必多礼,坐吧”清函道长高踞首座,淡淡说道。
“鸣雷,事情怎么样了”清函道长游目四望,问道,“怎地不见你清渺师叔呢”
“清渺师叔他”鸣雷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清函道长双目露出急切关怀之色,这清渺道长,平素在观中以其师弟自居,但是却是他的亲兄弟,清函道长对他的亲兄弟格外关爱,平素将观中一切珍奇秘法,尽皆倾囊传授
鸣雷犹豫片刻,说道:“师尊,还请您听了不要动怒,保重身体要紧”
“哎呀”清函道长须发皆颤,急道,“你快说,要急死为师了”
“师叔昨夜行动失败,结果落入张魁山手中了”
“怎么会失败呢”清函道长凝目说道,“这事儿不是早有盘算,反复研究了么”
“鸣雷”清函道长轻轻一喝。
“是”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清函道长双眉微蹙,怒气难遏。
“属下一切尽皆准备妥当,经过我反复的打探,已将风云居的路线绘制成图交给师叔”鸣雷微一沉吟,说道,“非但如此,我打探到了金丹宝箓二书正在其后的石洞之中,洞口有机关巧设,我费了些许时日,也将其破解了”
“如此说来这必胜的行动又怎会落败”
“此事确实是弟子的过错”鸣雷颔首低眉道。
“你的过错”清函道长冷笑一声,说道,“细细说来”
“昨日午时原本是张魁山离寨入山的日子,我正因此,方选择在午时潜入风云居中,便是为了确认石洞口的机关是否确实已被我破解”说到这里,忽然闭口不语。
“接着说”清函道长双眸一凝。
“但是那张魁山竟然突然回来了,据后来了解,他跟着我在山寨中好一番转悠”鸣雷轻叹一声,道,“想必便是那时,他已经怀疑我了但是我并知道,直到晚上行动之时,我被他撞见,这才”
“那清渺是怎么一回事儿”
“据说清渺道长已经进入洞中,但是在出来时被张魁山和他的弟子给罩住了”
“用渔网罩住了”清函道长听后,露出一丝苦笑,冷声自语,“实在是可恶至极,如此好好的一场计划,居然就这样落败了非但没有将秘本带回,反倒让清渺落入贼窝,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着一口气没提上来,不住咳嗽起来。
“师尊”鸣雷连忙为他倒了一杯热茶端上。
清函道长接过茶杯,径自抿了一口,尔后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