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雄一番话语说得言辞恳切,双目中饱含深情,而戴洛看着他的精湛演技,心中怒意更盛,尤其是他每每提及戴梦尧之时,恨不得当场将其斩杀在梦尧剑下!
叶眉禅师沉吟不语,两只眸子深邃已极,若有所思!
皇甫雄凝眸望着叶眉禅师,轻声说道:“叶眉禅师,该如何处置,但凭您吩咐!”
叶眉禅师目光掠过众人,最终落在万蕊寒身上,他沉吟半晌,凝声说道:“阿弥陀佛,万女檀越2,方才所言,皆是秦施主所说,你自始至终未曾开口,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禅师,我······”秦惊云见状,忙即准备插口说话!
叶眉禅师目光横扫,倏然间竟凌厉了几分,沉声说道:“阿弥陀佛,秦施主方才滔滔而论,想必已是口渴了!”说着便回眸望着逐尘,说道,“诸位江湖施主不远万里来此,在烈日下暴晒已久,逐尘,你便去准备些清茶凉饮!”
“是,弟子遵命!”逐尘和尚领命,便即淡淡一笑,尔后说道,“皇甫门主,此处我并不熟悉,恐要劳动你同去了!”
“还有秦施主!”逐尘和尚自然明白叶眉禅师心中所想,方才一切事情都是由秦惊云口述,万蕊寒在旁并未出一言,看来此事必定富有隐情,若是秦惊云在此,决计无法套出些隐秘的细节所在!
秦惊云闻言踌躇,凝声说道:“可是这······”
相星君见状,自然也知道叶眉禅师和逐尘二人心中的小伎俩,他倒是心无所畏,万蕊寒既已将诸般事情看在眼中,难不成还会更言变卦不成?
相星君淡然一笑,说道:“既是如此,秦兄弟不妨便一同前去,此处有叶眉禅师在此,定会为令妻讨个公道!”
“好吧!”秦惊云见状,没有法子,只好随逐尘、皇甫雄一同去了!
在雄心武场之后,便是一小片楼阁屋舍,平素既可供少数江湖来客暂住,亦可作为调息疗伤之所,虽然比武大会是点到为止,但毕竟刀剑无眼、拳脚无情,有时受伤也是不可避免的!
待三人走后,叶眉禅师的面色和蔼了数分,凝声说道:“阿弥陀佛,方才秦施主所言,可是你亲眼所见吗?”
万蕊寒一阵悲切涌上心头,两行热泪复又如珍珠般淙淙坠落,片刻后,方自低语说道:“我、我确实看到我爹她被······”目光凝视着戴洛,心中爱恨交加,情感难以抑制!
“阿弥陀佛!”叶眉禅师点了点头,凝声说道,“老衲知道了!”
“寒儿,我没有······”戴洛欲有所言,想要辩解,他回眸望着叶眉禅师,说道,“大师!”
“戴施主莫要再说了!”叶眉禅师淡淡拂袖,打断戴洛话茬儿,尔后又凝眸望着万蕊寒,凝声说道,“世事变幻万千,有时亲眼所见也不是事实,你要相信你的心!”
“相信心······”万蕊寒闻言,仿佛在瞬间有所触动,双眸目光竟霎时温和了几分!
相星君闻言,不觉朗声一笑:“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
叶眉禅师沉声说道:“阿弥陀佛,有何可笑,施主不妨直言!”
“大师方才所言不觉得甚是荒谬么?”相星君冷笑。
“有何荒谬之处,老衲倒要讨教一二!”叶眉禅师沉声说道。
“若是眼静见到的都不是真的,那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相星君冷声说道,“戴洛杀害万掌门事实俱在,若照你所说,认证还有何用处?”
“阿弥陀佛,施主切莫急躁,且待老衲详细分说!”
叶眉禅师目光落在万蕊寒身上,凝声说道:“女施主,老衲在此不妨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嗯!”万蕊寒点了点头。
“在晋惠帝当政时期,有一年神州浩土为旱灾笼罩,黎民众生吃树根、啃草皮的现象甚是常见,然而即便如此仍有很多人因受灾而饿死,此事由官员上报朝廷,晋惠帝听闻此事,极为震惊不解!”
“戴洛!”叶眉禅师回眸望着戴洛,凝声说道,“此事后来如何?”
戴洛饱读诗书,自然知晓此事,便接着说道:“晋惠帝听闻此事后,说了一句话,让众人哗然,他是这样说的:‘百姓既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不错!”叶眉禅师点头说道,“晋惠帝身为九五皇帝之尊,每日在皇宫之中享尽荣华富贵,自是不知人间世情,故有此荒谬之问!”
叶眉禅师说罢,回眸望着万蕊寒,凝声说道:“女施主,你在遭受了身心痛苦之后,又突然目睹了令尊惨死在他人手中,此番连续打击,莫说是你,便是佛门中人,恐也无法平静处之!”
“只是逝者已去,且你未知前因后果,如此一来,看似澄澈的双眸实际也已为迷障笼罩!”
“禅师你的意思是······”
万蕊寒不及多想,相星君则又冷声打断说道:“哈哈哈,叶眉禅师你身为佛门领袖,今日所言,竟如此偏颇!”
公孙楼在一旁附和道:“定然是因为他和戴盟主的关系要好,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戴洛开脱!”
此时人群中议论声又起,甚至出现了对叶眉禅师的质问怀疑声!
张秋水冷冷一笑,说道:“相星君、公孙楼,你二人既是归陀庄中人,和万毒谷有啥关系,今日非要如此多管闲事儿?”
“我可并非是多管闲事儿!”相星君冷笑,尔后游目四望,对众人说道,“此事关乎中原上任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