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曾经对王顺英孝顺敬爱有加,甚至当张秋水对他的善心以及目的提出质疑之后,陈一鸣还为此和师兄据理力争,为他正名,这一切的一切今日看来都甚显荒诞!
陈一鸣如今,只有无限的悔恨和敬佩,他恨的是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助纣为虐,敬佩的是,王顺英竟然有如此演技?!
王顺英望着陈一鸣,目光掠过王艺云和陈缘义,沉吟片刻,淡淡一笑,说道:“哈哈哈,陈一鸣,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更是为了你们呐!”
王顺英满面恳切,凝声说道:“我如今年事已高,这浮世名利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陈一鸣听到这里,心中顿有感触,曾经王顺英也是凭借着一张好嘴,说尽万般事,最终让陈一鸣对他心服口服,完全信任,看来王顺英此时是要故技重施了!
陈一鸣冷哼一声,说道:“你所说有理啊,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这般助纣为虐?”
“一鸣!我何来的助纣为虐呢?”王顺英凝声说道,“厂公千秋伟业一朝实现,你就不会屈居于太极门这一亩三分地中,适时九州华夏,尽在我们手中!”
“如今江湖纷乱,生灵涂炭,原因何在?”王顺英冷哼一声,说道,“朝廷命官昏庸无能,皇帝不思政事,江湖之中,亦有如铁手帮此等匪类猖獗,如此下去,百姓怎能太平?”
“你说谁是匪类?”不远处一条人影急扑而来,身形迅捷,正是铁丹尘。
陈一鸣忙即说道:“铁兄,你没事儿吧?”甚是焦急。
铁丹尘方才一人应对四外围拥而至的东西厂护卫,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铁丹尘淡然一笑,说道:“陈掌门放心,区区几个护卫,拦不住我!”铁丹尘此言实则是有些托大了,东西厂中人绝非庸手,若非铁丹尘手中的铁手功还有些火候,恐怕难以逃脱众人的围攻夹击!
铁丹尘回眸望着王顺英,说道:“你就是王顺英?”
“正是!”王顺英冷笑。
铁丹尘凝眸端望,心中忖道:“如此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儿,竟是东西厂中的核心人物?”尔后淡然一笑,抱拳说道,“您辈分甚高,依江湖礼我该称您一声‘前辈’才是!”
王顺英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不必对我如此客气,哪怕你今天管我叫爷爷,我也取定了你的性命!”
“至于你们!”王顺英回眸,望着陈一鸣和王顺英二人,说道,“厂公对你们是千般重视,万般喜爱,你二人身上寄托了厂公的期望!”王顺英双眸一凝,沉声说道,“今日形势你二人也看在眼中,铁手帮溃不成军,灭亡是早晚的事儿!”
“你二人只需与我等合力将铁丹尘铲除,如此我便可在厂公面前替你们求情,说不定厂公对你等的过错既往不咎!如何?”王顺英冷冷一笑。
“哈哈哈!”铁丹尘闻言,纵声长笑,说道,“今日哪怕我等埋骨于此,你们这等逆反叛贼,诡计也休想得逞!”
“对!”陈一鸣冷哼一声,说道,“王顺英,既然你执意为曹贼卖命,我今天绝不会让你们心想事成!”
“好!”王顺英目光愈发阴鸷,深沉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陈一鸣冷哼一声,不待犹豫,便即仗剑挺身而上,一道青光闪烁,剑意冷然至极!
王顺英双眸一凝,倏然身影变幻,步伐凌厉,快捷犀利的剑光竟然不能伤其分毫!
人影纷纷,剑光闪烁,二人兔起鹘落,不觉间竟已拆了十余招!
铁丹尘在一旁凝眸端望,心中忖道:“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大年纪,身手功夫竟还如此扎手!”说罢纵身轻跃,径自加入战团!
但见铁丹尘双掌微沉,铁手功径以横劲儿打出,直朝王顺英腰间要穴拍落,势头甚猛!
王顺英双袖猛抖,宛如江水分流,一只手竟以空手夺白刃的绝技和陈一鸣的太极名剑青水剑相抗,另一只手则施展鹰爪功,和铁丹尘竭力相拼!
王顺英游刃有余,丝毫没有不适之感,嘴角一抹恣肆的冷笑之意,使人望而生畏!
陈一鸣和铁丹尘虽说武功未臻化境,甚至在本门之中都难以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但是却也绝非庸手!如今太极门中以陈氏太极为尊,而当世陈氏太极功夫,除却张秋水,几无人可与陈一鸣相提并论!
陈一鸣浸染太极剑法更是数十载,兼以青水剑本就是绝世宝剑,威力更是可见一斑!
而身旁的铁丹尘,此时施展浑身气力,铁手功的威力亦有极大的展现!
但见面对这往来如风,瞬息变幻的剑影拳风,王顺英凝眸深目,冷静应对,两只肉掌竟丝毫未处于下风!
陈缘义在一旁凝眸端望,急忙说道:“娘,我去帮爹!”说罢,便即纵入战圈!
三人合围夹击,一时之间人影纷乱,斗声无穷,一旁的王艺云看在眼中,甚是焦急!
王顺英一面招架,一面冷笑说道:“你们三个联起手来,老朽我也不怕!”王顺英跟随曹公公多年,无论是宫廷朝堂,亦或是江湖绿林上都有极广的人脉,他本人的武功更是经久锤炼,故而如今饶是以三敌一,他依旧未落下风!
此时,身旁战斗稍止,一众护卫见到陈一鸣等三人合围攻击王顺英,便自去施以援手!
这等护卫也非是泛泛之辈,各个都身手矫健,武功不凡,得到他们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