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采访讲得感天动地,一个良心资本者的形象就这样□□成。
媒体确实哑口什么“资本家不懂底层人民的苦”……你看啊,人家陆坤为了和底层人民站在一起豁出去儿子都扔贫民窟养了,谁还敢说他诚意不到呢?
谢云拍下报纸,弯腰拿起面前的酒杯,混着冰块的威士忌在杯中摇晃碰撞,被女人一饮而尽。
寒假到了,除了她这等吃饱了撑着的人要来夜店读书看报,也有不少学生来放松玩乐。
她仰头喝酒时,正巧有两个穿短裙的妹妹从她面前飘过。
“你看今天的朋友圈了吗?隔壁学校的陆鸾居然上报纸了,头版头条的彩面,没想到他居然是船王的儿子!”
“看到啦,我妹的初中同桌就在他们学校读高一,那个妹妹发了个九宫格,还有平时陆鸾的生活照,比报纸好看多啦!”
“什么什么,还有生活照?!”
“人家同一个学校要什么没有啊?”
“快发我看下――”
谢云抬头,发现是两个长得挺好看的小姑娘,可能不是重点高中的,头发有烫染,化了妆,青春无敌。
她们拿着手机分享着陆鸾的照片,大呼小叫争论陆鸾皮肤这么白到底是不是修图曝光过度……那副十分具有活力的模样,更加映衬得看点新闻还要靠传统纸媒的她像个老太婆。
……………………这报纸还是她走了几家书店才买到的,上面并没有陆鸾的生活照。
谢大小姐心情有些郁闷,折了报纸垫在屁股下面,这时候路遥来了,又从她屁股下面把报纸扯出来,抖开看了看,“啧啧”两声。
特别想让陆小阿弟把这几年从她这讹走的钱连本带利吐出来:资本家装乞丐骗老百姓血汗钱,这像话?
她摇摇头,心想不像话。
这动作被旁边人瞧见,此时谢云正处于敏感的微妙心理,于是十分抗拒地说:“嘲笑的话少说两句。”
路遥摆摆手:“没事,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陆鸾到底有钱还是没钱。”
谢云“嗯”了声,舒坦了一点。
旁边的人继续道:“我就想问问你,看到陆鸾在这种官方媒体纸媒记者随手照的无修生图里也帅得惨绝人寰,你后悔不后悔?”
谢云心想这朋友不能要了,朋友是带给人快乐的,而不是来添堵的。
“我怎么后悔?”
“都知道谢小姐不要她的高中生了。”
“全世界都知道我把陆鸾甩了?”
“大部分人不知道那个高中生是谁,”路遥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否则你还能好好坐在这读书看报?你是不是有点低估了当前高中生小姑娘们的战斗力,她们为爱豆而战的时候,□□朗在白宫宣布自己本命川建国祖籍四川都得靠边站站屈居热搜第二。”
谢云被她说得有点头晕。
所以没有反驳。
路遥见她伶牙俐齿这时候就成哑巴了,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用肩膀推了她一下:“那天陆小爷把你送回家,就没发生什么?”
“……”
发生了呀。
就是他们又吵了一架。
算不算?
见谢云一脸放空,路遥难受了,她觉得谢云不是笨也不是无情,就是他妈的迟钝或者可以说是不懂事儿,她自己都不知道着急……
哪怕是长了眼睛的路人都看出来其实她特别着急了。
她都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那天喝醉酒大放厥词也就算了啊,”路遥蹙眉,“别不是到了现在你还觉得你不喜欢他一切都压根无所谓――别说这种疯话,真的别――今晚你可没喝几口酒,我刚在旁边盯着呢!”
路遥在旁边叽叽喳喳,谢大小姐又觉得自己来了那天晚上那种被蜂蛰的疼……
一想到方才那两个年轻小姑娘讨论陆鸾那向往的语气,她就跟难受了。
他很年轻,长得好看,如今家室也变得十分显赫。
从报纸刊登他的那一刻起,他身边将会聚集比以前规模更庞大的年轻姑娘,其中除了像刚才那两个同他同龄的小姑娘,可能今后还会有一些他家里介绍的同他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很快他就会被各式各样的女人淹没啦。
……然后,他就会忘了她。
谢云难受地呜咽了声,抬手揉了揉脸,也不知是否是酒精上头,总之头痛欲裂。
身边路遥还在喋喋不休:“那你那天晚上到底和他……姐妹,您能争气吗?我都把肉送到你嘴边了,男人喝醉了酒精误事一滩烂泥,但酒精能给女人的只有无限的勇气!”
“……”
谢云放下手。
“我怎么不争气了,那天我把他裤子都扒了,他硬是穿上摔门走了。”她面无表情地扔下重磅消息,“你说,这样的人嘴里说的‘喜欢‘,我能信吗,我敢信吗?”
路遥:“?”
路遥:“……”
路遥:“你把他裤子扒了?”
路遥:“他自己把裤子穿上了?”
原谅路遥见识少,她也认同一个观点,男人的大脑和下半身中间只连着一根神经,“关了灯都一样”这句话就是他们为了应对各种不符合他们审美的女人还依然要保持一定“行动力”而发明出来的屁话。
扒了裤子还穿上?
路遥:“你干什么了,他怎么能这么讨厌你,简直要讨厌出了夸物种的隔离感?”
谢云觉得自己被万箭穿心。
*
他讨厌我他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