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禾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故施声音很冷,冷冰冰的,一如她此刻的心,被寒冰包围,冷得她心寒。
她一直以为,七年前的车祸,是她任性而为。
所以心脏被毁,半死不活的情况下,她都认了。
跟九舆分隔七年,她也认了,认为这是命运给她的惩罚。
所以现在的她,格外信任九舆,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逢。
可似乎命运并没有善待她,方村被叶锦心带走的事,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
如果,如果那晚的她睡得再死一点,警惕性没那么高。
那她是不是已经随着九舆那辆车坠入江中,车毁人亡了?
她是一直以为,叶锦心只是出于嫉妒和不甘,才会闯入方村带走她。
可现在她才幡然醒悟,方村是被层层把守封锁的。
除非有通行证,不然外面的人想要进去,只有一个结果,被打成筛子带进去。
叶锦心之所以来去自如出现在方村,居然是禾臾手笔,他让叶锦心做了这一切。
甚至是秦家博物馆毁之一旦,师父之死,都是跟禾臾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的九舆啊,明明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却将她蒙在鼓里。
要不是那个梦境,要不是今天发现嵩山别苑的存在。
她的九舆,是不是就一直打算将她继续蒙骗下去?
他们明明说好了的,以后都不骗对方的,可九舆……
“施施……”故施的变化,九舆清晰地感受得到,他紧紧抱着她,小心翼翼:“禾臾目的,我也不知。”
故施推开了九舆,眼神泛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他都知道那么多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禾臾的目的。
她的九舆啊,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骗她,这就是他爱的人吗?
望着故施,九舆伸手拉她,却被她避开了,九舆眼神很受伤,“施施,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禾臾目的所在。”
看似目标是绝世宝藏,可禾臾又将主意打在施施身上,甚至是其他毫无相关的人身上……
故施眼里的失望越来越大,她目光冷冷的看着九舆,满心欢喜只余失望。
“九舆,你骗我了。”
她说了这六个字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眼神失望的看着九舆。
眼神波澜不惊,那双看着九舆时会有星星的眼里,只有受伤和失望。
看着这样的故施,九舆慌了,伸手去拉故施的手,“施施……”
故施拿开他的手,神情淡漠悲痛的看着九舆,“别碰我。”
她往旁边位置挪了挪,拉开和九舆之间的距离。
她无法劝自己去相信九舆,无法劝自己相信接受这一切。
是因为她知道,按照辈分和血缘关系来算,禾臾可是九舆的长辈啊。
难怪在嵩山别苑,禾臾会对九舆说——
“你就放任她欺负长辈!”
现在想想,九舆没有反驳这话,只是顺着这话往下说。
就连九舆自己,都没有否定禾臾是他长辈,是他祖宗的事实。
怎么偏偏就她自己,还傻乎乎的蒙在鼓里不知真相。
她不是聪明得很嘛?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
生平第一次,故施觉得自己可蠢,愚蠢至极。
见故施如此大的反应,九舆慌了,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他的施施生气不理他。
她不让他碰她,那他乖乖的不碰她好了,“施施,我不碰你,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没有骗你,禾臾的目的看似是绝世宝藏,但又远非如此。
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你我都是他的目标……”
“别说了。”打断九舆的话,故施目光冷冰冰的看着他,“我已经不想听了。”
这话说了,故施偏过头去看窗外匆匆闪过的景色。
她突然想起来她的第一个梦境,梦境里,她正在做手术。
现在她突然明白,拿不仅仅只是个梦境那么简单。
因为第二个梦境,第三个梦境,已经在现实世界得到了求证。
那她的第一个梦境,她的心脏,白净的手缓缓抬起,放在胸口位置。
故施看着窗外的眼里,所有的光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已经七年了,也许某一天,她的心脏突然就停了。
梦里男人说的话,也会如他所说的实现。
如果她某一天心脏突然骤停,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她的九舆,又该怎么办呢?
低下头,故施解开衬衫纽扣,露出白皙的手腕,手覆上给自己把脉。
她医过那么多人,却从未医过自己……
手覆上去,下一秒,故施眼仁闪了闪,红唇轻微颤抖,手突然拽紧了手腕。
她果然……
她猛地转过身去,紧紧抱着九舆。
在这一刻,什么东西什么事,都没有她的九舆来得重要了。
她突然抱自己,九舆心脏一颤,大手回抱回去,“施施,别怕,我在。”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故施很自觉地悲伤蔓延,难过得无以复加。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也不是一个多愁伤感的人。
但这一刻,她只觉得鼻子很酸,喉咙很难受,眼眶热热的。
纤细浓密的睫毛轻颤,晶莹剔透的眼泪划过脸庞,一滴,两滴……
一个人的气息变化,是很明显的,九舆拉开故施,手忙拂去她眼角的泪水,“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
故施一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