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的包间,气氛温馨,热闹非凡。
席间中途,故施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九舆见她起身,伸手拉拉她,故施朝他看去,勾唇浅笑,“去去就来。”
听了她这话,九舆挑眉,松开了拉着她的手,“等你回来。”
故施走后,九舆浑身的气息更显得冷了。
故司琛看他一眼,“知道的呢,施施只是去趟洗手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最后一面。”
本是调侃的话,只是说出口之后,故司琛就觉得变了味。
尤其是放在九舆施施身上,他怎么都觉得这话很不对味。
颜真放在桌下的手拉了拉故司琛,她不用暗示,故司琛也知道。
再度朝九舆看去,故司琛道:“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九舆倒了酒,垂下的眼眸里一片寒冷,“无碍。”
略显冷淡的两个字落下,九舆端起满杯的酒一饮而尽,“我懂你的意思,无需道歉。”
偌大故家,要真论对他施施好的人,从来没有掺杂其他东西好的人,也不过一个故司琛,一个故箐虞罢了。
他是冷血无情,但不代表是非不分。
融洽的气氛随着故施的离去,似乎变得尴尬冷寂了。
故箐虞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看三叔,再看看故父,她隐隐觉得二人之间的对话,话里有话。
她像是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被蒙在鼓里不得而知。
见她放下筷子,陆始深握住她的手看她,“不吃了?”
朝陆始深看了一眼,故箐虞摇头,随后看向故司琛,“三叔,你和姑父之间,怪怪的。”
故箐虞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故司琛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他朝故箐虞看去。
话语严肃:“没有的事,小孩子家家的,乖乖吃饭。不该你问的,不要随便问。”
嘟嘴,故箐虞看着自家三叔,长辈的话得听,她只能乖乖应下:“是,三叔。”
么有办法,谁让这张餐桌上,就她辈分最小呢。
故施从包间离开后,去了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席卷,她以手捂嘴,随后手撑着洗手台呕吐起来。
她以为她是吃错东西,可在看到洗手槽里的红色液体后,瞳孔猛然一紧。
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因为刚刚吐了血,她嘴角还沾染着红色血丝。
不等她抽了纸巾擦拭嘴角血迹,鼻子流了鼻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故施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止境的慌乱。
忙抽了纸巾擦拭鼻血,不一会儿,她面前的洗手槽里就堆满了一对沾染血迹的纸。
鼻血止住,故施顾不得去洗沾血的手,左手搭在右手脉搏上。
外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故施看着洗手槽里的狼藉,手胡乱抓起纸巾放进垃圾桶里。
‘哗哗’的水声响起,故施弯下腰,洗去脸上手上的血迹。
她忙完一切后,从一旁的包里摸出白色丝帕擦拭脸上的水珠。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了进来,站在她身后停住。
轻抬眼皮,故施从镜子里看了眼身后,站在身后的是个陌生女人,素未谋面。
女人朝故施看来,惊艳于她五官的惊艳,随后走了上前,打开旁边的水龙头,水声哗哗。
将丝帕折叠好放回包里,故施拿起包转身走了出去。
她走后,女人朝她离去的方向盯着看了足足三秒,眼里难掩的惊艳。
好漂亮精致一个女人,同为女人,她都忍不住为之倾心!
从洗手间离开之后,故施独自走在回包间的路上,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该怎么告诉九舆,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如果告诉他,他会慌,会急,会怕的。
她从未想过,会恶化得这么快,明明上次的情况还这么的乐观。
沉浸于自我世界里,故施一路走着,没有看路的她与拐角走出来的人不期然撞了。
身形一晃,故施险些摔了,亏得她反应灵敏,避免了意外发生。
察觉到她撞的人要碰她,她巧妙避开,随后抬头去看她撞的人,“抱歉,不好意思。”
她并非故意,道了歉,绕过男人继续走自己的路。
司翊恩看着眼前的人,竭力克制住心里的欣喜和狂热,转身看着故施,叫了她:“这位小姐,留步。”
他说了这话,朝故施追了上去,与她并肩而行,“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故施现在心烦意乱,实在不想理会外界事物。
见男人穷追不舍,她停下脚步,侧身去看男人,“先生还有事?”
换了张脸,换了个身份,司翊恩笃定故施认不出他来。
他脸上挂着笑,自以为绅士优雅的开口:“我与小姐一见如故,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请小姐看个电影?”
他一口一个小姐的叫,听得故施眸子里泛起冷意,冷声回绝:“我结婚了。”
这么明显的不愿搭理,司翊恩要是继续纠缠下去,那就真的有失风度。
他看着故施,竭力表现得绅士:“如此,请恕我冒犯了。”
目送故施离去,司翊恩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身,“施施,你结婚又如何,我早晚让你离婚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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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男人,故施来到包间门前,特意停了下来,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
确认没有血腥味之后,她才推门走了进去。
见她回来,包间里的人都舒了口气,救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