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落的雨滴渐渐小了很多,没过多久就停了,此时,闲王府的一处房间里,还亮着灯。
门外的夜云深,接过影月递来的干净衣物,转而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处房间装饰得极为简单,但却很大,所用物具更无一不是做工精细,彰显了这处房间主人的身份地位。
幻幻还在软榻上,用嘴舔着它身上未干的雪白毛发,听到推门的声音,便随之看了过去,刚好看到了夜云深。
“爹爹~”它朝着他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从软榻上跳下,迈着小短腿,摇着狐狸尾巴走了过去。
“乖。”夜云深一手拿着衣物,一手将它抱起,然后放到了软榻上,摸了摸它的头,转而朝里间走去。
上等的淡金色纱幔垂挂,透过精致的水月锦绣屏风隐隐可见里间的情形。
“颜儿。”轻轻一声呼唤。
“……”然而却未有人答。
“颜儿,衣服我给你送来了。”
第二遍,依旧未有答声。
轻轻皱了一下眉,他抬步绕过屏风往里走去,随手挑开那一帘纱幔。
薄薄的水雾缭绕,宽大的白玉浴池里漂浮着一片片红色的花瓣,鼻尖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白玉浴池边,有一人枕靠在那里,她的长发浮在水面,露出水面的肩膀宛若羊脂玉般莹白无瑕,精致的锁骨上有丝丝水珠滑下,绯色的小巧樱唇微张,眸中的星光被垂下的眼帘掩盖。
夜云深看得一愣,查看之后才发现,她竟是不知在何时睡了过去。
——
漆黑的夜间伸手不见五指,大雨过后的道路满是积水。
此时,在城外的一处竹林里,有一人直接被重重地摔在了泥泞的地上。
“嘶”的一声,那人倒抽一口冷气,手强撑住了地面,他刚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下一瞬,就有一把剑落在了他的面前,剑尖直接对准了他。
“说,东西放哪儿了?”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形很是高大的人,一张脸,看起来很是冷峻,不带丝毫笑意。
地上的人没有正面对着他,抬手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缓缓勾起的笑容中透着一股冷冽与诡异之感,“我说你们烦不烦,都追了我这么久了,若是让公主知道了,你们能有几个脑袋!”
他看着倒是毫不慌乱,甚至还带着一些戏弄与调笑的意味。
“我们只听从殿下的命令。”那人的声音,平缓中透着一股冷淡,手中握着指着他的长剑,不曾偏离分毫。
“是,你们听从殿下的命令,可我却是听从公主的命令。”顿了一下,他的眼底带了一抹坚韧,“东西,你们永远都别想拿到。”
“银川,你知道的,那东西对我北极来说至关重要,公主胡闹也就罢了,怎么你也如此不分轻重!”那人话语中带了一丝怒气,似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是,公主她并没有做错,错的人是殿下!”悲痛中夹杂的愤怒一点点地浮现在他的脸上,怒吼着,“殿下他要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一番话,却使得那人忽然沉默了。
“反正我是不会背叛公主的,东西也不在我身上。”冷哼一声,地上的人直接别过了头去,没再看他。
“我忠于殿下,殿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极。”那人收回手中的长剑,直接伸手将地上的人给揪了起来。
刹那,两人双双消失在了竹林中。
——
第二天,天气有些阴沉,园中的花叶上挂着颗颗水珠,滑落自下。
风清颜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罗帐边的纱帐垂下,掩去了透进的天光,她的腰被一只手紧紧地抱住,轻轻一转过头,那张睡得正香甜的脸映入眼底。
夜云深将她整个人都圈入怀中,枕在他的臂弯里,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脸颊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锦被里,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摸过,当摸到还穿着一件衣服时,不由松了口气,不过,怎么还穿了一件衣服?
轻轻皱了一下眉,她记得她昨晚应该是沐浴时睡着了,当时身旁并没有侍女伺候,那么这衣服……
她想要起身,但是她才刚一动,他圈住她的手就又紧了几分,他们的身子贴在一起,中间隔着一层衣服,却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她伸出手,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把他直接给疼醒了。
“媳妇,乖,别闹。”他将她的手给拂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但却依旧搂住她,头埋在她的颈间,嗅着自她身上散发出的独有体香。
“夜云深,你先别睡了。”风清颜却是不打算让他好过,抬手掐住他的脸,问:“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我……”话音拖得有些长,他有些愣愣地开口,“做了什么?”
“你没做什么?”她的眸光中还带了几分怀疑。
“莫非颜儿……”他翻身而起,朝她靠近,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嘴角挂了一抹邪笑,“希望做点什么?”
风清颜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怕他真做出什么事情来,她连忙开口,“不不不,我想问的是衣服的事,谁给我穿的?还有,你咋在我床上?”
“你的衣服?”他好像是在回忆,然后轻笑一声,凑近了她的耳边,“这里就我们两人,你猜猜还能有谁?”
顿了一下,他又道:“哦,对了,昨晚忘说了,这是我的寝阁,你现在是睡在我的床上,昨晚你可一直抱着我不肯撒手呢。夫人,这醒了,可不能不认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