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听得郁垒声音暗哑,心生疑窦立刻走了上去。
郁垒赶紧将面具戴上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珞,烦躁地将九幽冼月收了起来:“神君还想做什么?”
白珞顿住,郁垒的声音就像是一泼冷水泼在她的头上,让她一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郁垒讥讽道:“难道神君想要敝人替贺兰重华谢神君搭救?”
白珞心猛地一沉,郁垒原来很讨厌她?白珞冷道:“即便要谢,也要贺兰宗主自己来谢我才是。不劳圣尊代劳。”
“如此甚好。”郁垒扶起贺兰重华快步走出破庙消失在江里。
江岸早有两个西域打扮的人在接应。
郁垒坐在马车里,半倚在铺了裘皮的座椅之上,身上裹着厚厚的大氅仍然在发着抖。
贺兰重华自出了岷江之后也早已经醒来。他翻出两颗药丸递给郁垒。
郁垒将药丸服下才渐渐放松了下来:“你早就醒了?”
贺兰重华低下头:“我还以为贺兰重华是圣尊随意找来的名字。”
郁垒淡道:“忘却前尘往事,未必是好事。”
“我们回休屠泽吗?”贺兰重华问道。
郁垒轻轻咳了咳,声音嘶哑:“先在附近找个客栈歇息几日。”
“好。”贺兰重华与车夫交代了几句又坐回了车里。
郁垒靠着车窗,方才脸上那可怖的痕迹终于消散了去。自郁垒在未明宫醒来之后,寒症就一日比一日重。方才度化了那么多异鬼,他能撑着走出江底已是勉力而为。
贺兰重华欲言又止地看了郁垒几次。郁垒不耐烦道:“说。”
贺兰重华叹道:“圣尊,你为何要躲着监武神君?”
郁垒凤眸微闭,但眉间却萦着戾气:“那你又为何在那庙里不敢睁眼?”
有的时候,只是不知如何面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