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才六岁,又泡在毒池里疼的死去活来,便是看见这个印记,也不甚在意。
后来红疹子褪去后,这个独眼印记便也消失了。
后来,她知道自己会对忘忧草灰过敏,便一直让自己小心不去触碰,况且,忘忧草也是一种珍贵草木,并不常见,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没有再遇到过。
时间一久,她自然也就忘了那个印记的事,只以为是与过敏有关。
哪知今日竟又让她碰到了。
沈汀兰看着自己臂弯里的那个黑色独眼印记,觉得无比的刺眼,刺的眼睛疼,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叫了声君行澈。
守在外面的君行澈听见她的叫声,她还带着哭腔。
君行澈一慌,便想往里冲,但到了门外又顿住,虽然他和沈汀兰已经是夫妻了,但是毕竟汀兰还小,他这样闯进去,似乎不大好。
可是不进去,他心里又担忧的不行。
听汀兰的声音,她好像很难受。
“汀兰,你怎么了,是不是难受,我要进去了,可不可以?”
君行澈担忧地大声道。
“行澈,你进来。”沈汀兰道。
她知道,等红疹子散去,这个黑色独眼印记也会随之消失,她必须现在叫行澈进来,看到它,告诉他。
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天地牢笼,罪恶印记,为什么她的身上也会有?
难道,她的父亲或娘亲,就是那个地方的人?
如果是这样,自己这样的人,还怎么嫁给行澈?
生下的孩子肯定也是这样,岂不是……
沈汀兰心中绝望透顶。
君行澈推门而入,慌乱地朝着沈汀兰冲了过去,男女之防,也不如沈汀兰的安危重要。
然而,他一过去,根本没有注意到任何香艳画面,便对上沈汀兰那双盛满绝望的双眼。
那双眼睛太绝望了,君行澈的心当下便是一沉,一丝尖锐的疼痛弥漫开来。
“汀幸,怎么了?是不是药浴难受?”君行澈的向来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绝望。
毒池都没有叫她绝望,药浴又岂能?
沈汀兰脸色煞白一片,她抬起了光洁手臂,上面的红疹子褪下去不少,使得臂弯处的那个黑色独眼印记越发的显眼刺目。
君行澈的眼神定定地凝在上面。
起初,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缓缓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滑腻光洁,却无一丝旖旎。
他轻轻碰了碰那个印记,是真的。
“汀兰,没事的,不要怕……”莫大的恐怕弥漫上心头,他们都不第一次知道这个印记,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印记会在沈汀兰的身上出现。
沈汀兰声音沙哑,“我之前就一直觉得这种印记眼熟,可我总是想不起来,就在刚才,我才想起,六岁的时候,我也是因为触碰到了忘忧草的灰过敏,在自己的手臂弯里看到过这个印记。
这么多过,我一直没有碰过忘忧草灰,也就没有再发现那种事情,可是今天……”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眼泪干涩,声音嘶哑,眼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