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吹面的风那般寒冷,而甘弋江落在掌心的匕首,却迟迟没有划上她的脖子。
她应该死的。
遇人不淑,她有眼无珠,她就该死;知道了他的秘密,总归会是一个隐患,除掉她,他就后顾无忧了。
她明知他是细作,他是杀害周月明的凶手,还袒护他,牵连父亲,也是该死。
陈微箬已经想开了。
可是,刀子为何迟迟不来?
她睁开了眼,破庙里的光线更足了,一缕金芒落在她绣了金线的嫁衣上,让她周身熠熠生辉。
转过脸,身后空无一人。
破庙结满了蛛网,飘飘荡荡,宛如纱幔,视线里已经无人了。
陈微箬立在那里,像个回魂的女鬼。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还有大哥焦急的呼喊:“微箬,微箬!”
陈微箬仿佛大梦初醒。
她打了个寒颤,跌跌撞撞跑出了小破庙,迎面却遇到了一大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