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尘匆匆忙忙走进来:“少爷,世子派人送来了一个人。”
千沧雨皱了皱眉头,脑子飞快的思索着,他送一个人过来干嘛?
“人呢?”千沧雨问。
幻尘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少爷还是随我来吧。我把他放在,不是,是安置在北宫暗室了。”
“北宫暗室。”千沧雨的声音很低,他立刻站起来走了出去。
千沧雨没有多问。北宫暗室,那是禁区。整个幻教没几个人可以进入。幻尘把世子送来的人安顿在那里,一定有什么隐情。
下了台阶,向北走。看起来古旧的宫殿,深灰的瓦砾,浅灰色的石砖,古铜色的大门。整个看上去旧而沉闷。
很少有人会靠近这里。因为千沧雨对于不守规矩的人,从不手软。
幻尘赶紧快跑几步推开门。千沧雨快步走了进去。
从北宫的正堂进入,千沧雨动了架子上一个不起眼的机关。架子旁边的墙打开了,里面就是暗室。
走进暗室,是长长的台阶。一路走下去。
暗室很大,四周是坚硬的石头,并没有特意用石砖来砌。
里面有张石床,上面躺了一个人。
千沧雨走过去,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躺着的人,正是云辰焕。
“他把云辰焕送到西域来是什么意思?”千沧雨面色凝重,此刻,他对世子已十分不满。
“少爷,云辰焕中了过量的心蛊,昏迷不醒。”
千沧雨又看了一眼云辰焕,对幻尘说:“他要蛊王是为了对付谁呢?”
说完,千沧雨一边向外走,一边说:“幻尘,你觉得我要不要刘他?”
幻尘跟了上去。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既然种的是心蛊,就是要控制云辰焕。世子把他送过来的意思,定然是想让千沧雨弄醒他。
若是救了云辰焕,不就是要放跑这颗棋子。即便世子表面上不说,心里怕是也会记恨千沧雨。
可是,云辰焕跟他们无冤无仇。
回到正宫,千沧雨一言不发。
幻尘看着他,心里明白,千沧雨一定是在自责。
良久,千沧雨终于开口:“祖父曾对我说过,我这个性子不够沉稳,做事情思虑不够周全。若不改一改,早晚闯下祸端。祖父的话,还是应验了。”
千沧雨转过身,走到门口,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他目光暗淡,略带忧郁,脸上满是失落。
阳光暖暖的,照下来。现在正是一年中最舒适的季节。
幻尘看着千沧雨。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少爷,我们应该怎么办?”幻尘心中担忧。
“救了云辰焕,必将与世子反目。若不救,万一幻教受牵连,大宁皇帝不会放过咱们。”
“反目……不至于吧。毕竟少爷也帮了他不少。”幻尘心里没底。
千沧雨摇了摇头:“你没怎么接触他,不了解世子的性情。如此隐秘的伪装,隐忍多年,还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忍一般人不能忍,虚伪至极。而且,他心狠手辣。”
幻尘想了想,说:“少爷,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千沧雨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与他而言,已经来不及了。他必须权衡利弊,作出正确的选择。
***
朝阳宫。
燕安走进来便打发走了其他丫鬟。
“娘娘,春雪送来消息,说皇后头疼病加重。太医叮嘱,春暖花开前不能再出门。”
“这么严重?”德妃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是又找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燕安笑了笑,说:“娘娘,皇后的头疼是老毛病。池城也查过太医院的存档了。”
德妃笑了笑:“本宫只是觉得最近或许放松了。入宫多年,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难得过了一个这么清净的年。”
楚王府。
云楚晗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他一夜未睡。
云楚晗睁开眼,看见外面已经很亮了。他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出去。
来到牡丹阁,见碧萝和刘婆子端着铜盆拿着香胰子走出正堂。
看来离久久已经起来了。
碧萝和刘婆子看见云楚晗走进来,赶紧行礼:“奴婢给王爷请安。”
“去准备早饭。”说完,云楚晗走了进去。
离久久正坐在梳妆台前画着眉毛,听见脚步声,扭头看过来。云楚晗满脸的疲惫被她尽收眼底。
离久久想站起来。云楚晗却把她按了下去。
“不用站起来,继续画吧。”云楚晗说。
离久久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眉黛。
“曲孺人的后事怎么办?”离久久知道,电视剧上这种活都是当家主母来安排。
“你不用管,这种事很累人。我派别人去做就好。两个时辰前,我已经命人去了曲府。很快,这件事就会传来。”
“你不怪我吗?”离久久突然问。
云楚晗知道,离久久指的是那几封信。
“我不怪你,我也无法怪一个死人。眼下最要紧的是撬开素心的嘴。或许事情远比我们知道的糟糕许多。”
这时候,刘婆子走了进来。
“嬷嬷,把素心带过来。”离久久说。
“不用这么着急。你还没吃早饭吧。”云楚晗说。
离久久站了起来:“王爷吃的下去吗?”
说完,离久久向正堂走去。
云楚晗没有一点胃口。
“一会儿素心过来,你先不要说话,我来说。还有,如果我哭了,你千万别管。”离久久对云楚晗说。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