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瞥见九夭没有受伤，还轻松打败绯期后，暗暗松了口气，继续与川旭对战。
不知是川旭实力增强了，还是他最近身体虚弱的缘故，二人一直打个平手。
方才九夭未赶到来时，他以一人之力对付。川旭和绯期，十分勉强和吃力。
九夭自然将玄霄的情况看在了眼里，她本以为以玄霄的实力，对付起川旭会很轻松。
谁知在她引开川旭后，玄霄仍旧未能打败川旭，甚至只是堪堪打个平手。
可是看着他二人，九夭却不知道该帮谁比较好。
她焦急地紧盯着二人，高声喊道：“你们别打了，一个是天帝，一个是冥王，何苦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但玄霄和川旭听了她的话，反而打得更厉害了。
看着从川旭身体里出现的红色影子，九夭顿觉不妙。
在衡山时，风止曾告诉过她，川旭修炼了血灵术。
血灵术与上古侍妖术极为相似，九夭不禁感叹命运弄人。
如今的川旭，在各个方面都与白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忽然，她心里咯噔一下，察觉事情不妙。
她想起了上古时期的事，也恢复了从前的灵力。
同样回想起过往的川旭，必定也会实力大增。
她看向玄霄，大声提醒道：“玄霄小心，他会上古神术！”
话刚出口，玄霄就被目露红光的川旭打飞了出去。
九夭没想到玄霄会如此轻易地就败下阵来，眼见着四面八方的红影都朝玄霄围拢，她赶紧一个闪身，护在了玄霄身旁。
追杀过来的川旭盯着她，质问道：“你要护着她吗？”
九夭紧张地握紧白玉剑，痛心地劝道：“川旭，收手吧。”
她不想和川旭斗个你死我活，可若他执意要对玄霄出手，她就只能尽力相护了。
川旭神色哀伤，红瞳都跟着黯淡了几分。
“阿眠姐姐，你忘了我是怎么死的吗？
那时候我之所以将剑刺向自己，是因为我知道被玄霄重力一击后，我已经活不成了。
前世我不是死于自杀，我是被玄霄所杀啊阿眠姐姐！
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为什么？你忘记我是如何死在你怀里的吗？”
九夭听着他一声声地唤自己阿眠姐姐，心都要碎了。
川旭所言不假，可那时候玄霄与他立场不同，而非故意谋杀。
但就算如此，她的确也没资格阻止川旭报仇。
前世的川旭，已经做了太多的让步。
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心酸地直视着川旭，声音颤抖道：
“你杀了我，放过玄霄，可以吗？”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川旭身后炸飞了一大群鬼差。
川旭近乎发狂地怒吼道：“为什么你要护着他？为什么？
前世他灭了九黎，踏平神农，可你最终还是嫁给了他，原谅了他。
而我呢？我得到了什么？
我除了国破家亡，什么都没有啊阿眠姐姐！”
九夭看着陌生的川旭，深吸了一口气。
面对他的质问，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最好的。
看了一眼身后重伤的玄霄，她用悲戚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的心，选择了玄霄。”
她擦了擦眼泪，目光坚定地看向川旭，“总之我与玄霄同生共死，若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前世她的确对不起川旭，可她同样也对不起玄霄。
在她梅树下故去前，一直对玄霄冷漠至极，可是玄霄最终却用自己的命护住了她。
她的命是玄霄给的，若没有玄霄，就没有如此的她。
梅树下故去时玄霄给了她一条命，神魔大战时玄霄也给了她一条命，千年前仙妖大战时，又是玄霄给了她新的生命。
“咳咳咳！”玄霄咳嗽了几声，声音低哑道：“你让开，本君不必你与我同生共死。
他眉头紧拧，捂着心口站起来，“既然你感到为难了，就退到一旁去吧。”
九夭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气话？”
玄霄的话也提醒了她，若再犹豫不决，只会让后果更严重。
她看向川旭，一脸严肃道：“我们本可以和睦相处，可你却为了自己的私欲，害得天族与地府生灵涂炭。
川旭，你不能利用我对你的愧疚，让我去伤害玄霄。
我的命是他给的，我绝不可能背叛他！”
说出这番话时，她的心如同被钝刀慢割一般。
站在川旭的角度，回想起过往的一切，她能够理解他的怨恨。
可在这怨恨之前，他该为天族和地府多想想。
本是三个人之间的恩怨，却偏偏要闹得三界生灵涂炭。
看着面前遍地尸骨，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九夭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从前的白伫已经消失了。
就算白伫回到了川旭的记忆里，川旭也只选择了仇恨的那部分，丢弃了白伫的善良与温和。
川旭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你要为了他，与我为敌吗？从前你都是护着我的，是你三番五次将我从玄霄手中救走。”
九夭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从前的你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泯灭人性之事。”
可惜川旭不明白这些，他只想着占用和杀戮。
站在九夭身后的玄霄负手而立，一脸淡然，甚至还微微勾起了唇角，并无半分受伤的样子。
可是九夭一回头看向他，他又弯腰勾背，用手捂着心口，轻轻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