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城主看着多年未见的女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喜悦,眼眶中都含着热泪。
“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九夭按照玄霄事先教过的那样,悲伤地望着扶桑城主,含泪道:“父王,你不怪我吗?”
“当然不怪,只要你回来,以前的那些事就一笔勾销。”
扶桑城主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用欢喜的语气说道。
“谢谢父王,女儿这些年也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父王的话,对不起。”
九夭说着,哽咽了起来,低下头用手背抹了抹泪水。
她觉得自己愈发无耻了,大抵是和玄霄相处太久的缘故。
不仅将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学来了,还能活学活用。
一旁的玄霄看了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将头偏向一边,目光看向别处。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的。”
扶桑城主慈祥地摸了摸九夭的头,言语间是隐藏不住的疼爱。
看来玄霄猜的没错,不管扶桑公主犯了多大的错,城主始终都是她为掌上明珠。
“这位公子看着眼生,请问是?”
九夭正思忖接下来该怎么做,扶桑城主就看向玄霄,开口问道。
“这是我结识的朋友,乃衡山风止仙君的徒弟,来扶桑历练。”
九夭不得不感叹风止仙君太好用了,简直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扶桑城主一听风止的名号,立刻露出肃然起敬的神情,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来是风止仙君的徒弟,快快请进。”
进入城主府,九夭又与扶桑城主一顿寒暄,旁人见了都得叹一声父女情深。
午饭后,她与玄霄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扶桑公主从前居住的地方。
据伺候的下人说,这里的陈设从未改变过,就是为了等扶桑公主回来。
支开下人后,九夭开口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年扶桑公主喜欢上奴隶,闹得人尽皆知,此事算得上城主心里的一根刺,他怎会将那个海螺交出来?”
她虽然有个炎帝父亲,可他们相处时间极短,交流也少得可怜。
如今让她扮作扶桑公主,去当一个孝顺听话的女儿,实在是难为她了。
“不急,你先取得他的信任即可。”
玄霄似乎胸有成竹,气定神闲道。
九夭似懂非懂,“我如今是他的女儿模样,他自然信任我。”
玄霄呷了口茶水,耐心地解释道:“你要让他相信,你真的彻底放下那个奴隶了。”
“怎么证明?”
九夭还是不太懂,她都回来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心意吗?
“与他谈话时无意间流露出对奴隶的厌恶,以及对当年之事的悔不当初。
简单点说,就是拿出扶桑公主该有的样子,高贵傲慢。”
玄霄将晾温的热茶推到九夭跟前,细细地讲述道。
九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高贵傲慢,就是和城主府的所有人一样。”
和他们一样看不起奴隶,欺辱奴隶,视奴隶为草芥。
于是在晚膳时,九夭与扶桑城主谈话时,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及当年之事。
表示出对当初自己所作所为的厌恶,以及对奴隶的鄙夷与轻贱。
为了取得扶桑城主的信任,她还丢了一块肉到地上,并命一旁的奴隶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将肉吃下去。
扶桑城主显然对她的表现甚是满意,他命人给九夭添了几样菜,笑道:
“这才是扶桑的公主该有的样子,身份高贵之人,自然要与地里的烂泥划清界限。”
九夭见时机成熟,便趁热打铁。
“父王,我想亲手杀了他。”
扶桑城主闻言,露出错愕的神情,目光闪烁。
“你说什么?他已经死了啊?”
“父王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他没有死。只要他不死,往事就一直在我心间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九夭咬牙切齿地说着这番话,眼神中满是痛恨与懊悔。
她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扶桑城主,“只有亲手杀了他,才能让我解开心结。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扶桑城主似有犹疑,劝道:“女儿,你大可不必亲自动手,父王派些人手出去就是了。”
“父王,你不明白。”
九夭放下碗筷,双手放在桌上,紧握成拳。
“当初的我,就像心甘情愿地堕落,那种感觉就像趴在淤泥里一般。
我现在想起,就觉得悔恨不已寝食难安,这是我一生的屈辱。
只有亲手了结了那个,才能从这段屈辱里走出来,恢复我往日的高贵。”
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仿佛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般,羞愤之情溢于言表。
扶桑城主显然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了,拍桌叫好。
“不愧是我的女儿,有我当年的狠劲了,父王支持你。”
九夭笑逐颜开,试探性地询问道:“父王,你愿意将控制他的海螺给我,让我去杀了他?”
“当然。”扶桑城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女儿,只要你将那个叛徒的人头带回来,你想要什么父王都给你。”
他放下酒杯后,长叹了一口气。
“当年我骗你说他死了,其实我是真的要杀了他,可惜被他逃脱了。”
说到此处,他想到了什么,一脸严肃地看向九夭。
“女儿,那个奴隶狡猾的很,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敦厚,你可一定要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九夭微微一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