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夭姑娘,那些侍卫真的看不见咱俩吗?”
带着九夭往一处偏僻宫殿走的萧景修悄声问道,他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方才潜入时,九夭说她施了隐身诀,但萧景修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再说话就能发现我们了。”九夭指着前方被某种结界封印住的破旧宫殿,问道:“是那里吗?”
萧景修出神地望着那里,声音低沉道:“据宫里的老嬷嬷说,本王的母妃就是被关在了那里。”
九夭望着重重结界,猜测萧景修的娘亲应该不是什么凡人,“难怪你被我施法迷晕还能那么快醒过来了。”
因她声音很小,听不大清的萧景修竖起耳朵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醒来?”
“没什么。”九夭径直朝那宫殿走去,此处已无侍卫,不必有所顾忌。
到了大门前,二人才看清此处叫“玉旦宫”,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蒙了一层灰,边角还有些发霉。
“这么好听的名字,为何位置如此偏僻?”
萧景修失魂落魄地杵在宫门前,苦笑道:“此处本不偏僻,但因玉旦宫在此,所以变得偏僻了。”
九夭飞到宫殿之上,俯瞰一圈后,落回宫门前。
“这里有结界,若我贸然闯进,定会惊动布下结界之人,你可知当年是谁布下的结界?”
萧景修摇摇头,神色黯然道:“我三岁的时候母妃就被关进来了,那时候我还不记事,后来宫中也无人提起母妃,问都问不得。”
九夭沉吟片刻,笑了笑,“没事,总有人知道。”
不知布下结界之人的底细,鲁莽闯入说不定会招来麻烦。
她自己不怕麻烦,但若连累了萧景修和他母妃,事情就大了。
萧景修虽纨绔,但也是个仗义且孝顺的纨绔,还请她喝酒,既然萧景修开口相求,九夭没道理不好好帮他。
她喝的那些梨花泪,怎么着也值得她将萧景修母妃救出来了。
萧景修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四周,低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问一问钦天监的官员?当年就是他们说我母妃是妖怪。”
萧景修的母妃被关在此处已有二十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九夭想了想,同意了他的提议,“现在就去。”
于是她又使用法术将萧景修带出了宫,来到了当年一个在钦天监任职的官员门前。
“你不宜出面,我独自去问问。”
九夭让萧景修在一处茶楼等她,自己则潜入官员府中,抓住一个婢女,问出了他们家主的所在。
“赵大人,看书呢?”
正在书案后看书的赵霖乍然听到声音,吓得颤了一下。
他看着站在书案前的红衣女子,以及她身后紧闭的房门,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是谁?何时进来的?”
九夭在书案左侧的圆凳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骰子把玩,“刚进来,不过没推门,故大人未曾听到开门声。”
赵霖双手扶住椅子,浑浊的双目一动不动地盯着美貌非凡,气质冰冷的九夭,声音颤抖道:“你是妖?”
“错!”九夭掷骰子的声音又令赵霖吓得一颤。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告诉我当年是谁封印了贤王的生母即可。”
话毕,九夭用手指弹出一枚骰子,那枚骰子哐当一声,在赵霖身侧的墙上撞得粉碎。
白发苍苍的赵霖吓得瘫软在椅子里,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什么耐心,再不说就把你变得跟这骰子一样。”
九夭展开手心,方才还完好的骰子,不知何时成了一堆白色粉末。
她朝赵霖轻轻一吹,赵霖赶紧脱口而出:“国师,是大国师。”
“早说嘛,一大把年纪吓成这样我也于心不忍。”
九夭轻笑一声,当着赵霖的面,穿门而出。
“我是被逼的!”赵霖冲着紧闭的门,用沙哑的声音吼道。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嘴里一凉,桌上摊开的书页中,赫然出现一条舌头,惊恐万分的他,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
直到茶水凉了也不曾喝一口的萧景修,直勾勾地望着茶楼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九夭的出现。
“看什么呢?”没有从门口进来,凭空出现的九夭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
“啊!!!”
萧景修吓得尖叫一声,跌落到了地上,惹得茶楼里的客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出息。”九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缓缓喝完后,她才开口询问焦虑的萧景修,“大国师住哪?”
“是大国师?”萧景修诧异不已,“他住在三百里外的剑山。”
“他不是大元的官员吗?怎么不住在盛京?”九夭不解地问道。
“大国师比较特殊,只有父皇需要他时,他才会来盛京,其他时候都在剑山修炼,本王对他知道的很少,只听说他非常厉害,是个得道仙人。”
说着说着,萧景修的声音就小了下去,还担忧地看向九夭。
九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放心吧,且看本姑娘拆了他的剑山。”
萧景修一脸感动地看着她,“谢谢你相信本王。”
“相信你什么?”九夭见他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不禁离他远了点。
她见女人流泪多厌烦,见男人流泪,则多厌恶。
“本王说我母妃不是妖,你就信了,还如此帮本王。”
九夭忙摆摆手,解释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