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的裕什么都没有从檜那里学来,甚至连回答都没有得到。
因为檜就那么从浴缸里跳了出来,扯起门边挂着的浴巾就跑了。
嗯,跑了。
跑回他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裕懵了好一会才甩甩鞋子上的水走出了浴室,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在房间里的檜大声地喊着。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早起上学的吧……!浴室那边等下我会收拾,你不用管……最、最后,肌肉什么的……我真的没办法帮你,请你自己加油吧……抱歉!”
裕听到了门上锁的声音。
[……他对肌肉的话题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吗?]
裕看着地板上被淌出了一路的水渍。
“檜哥!你接下来还要洗吗?”
她绕过去敲了敲檜的房门。
“不洗了——”
檜的声音离得很近,似乎他本人现在依然站在门后。
“那这边就让我来收拾好了,今晚檜哥就早点休息吧!”
裕用掌部拍了拍门。
“嗯……”
檜也用与敲门声同样变低了的调子给裕以回应。
——
裕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肌肉曲线,忍不住让真黑向檜靠近几步,伸直了胳膊去拍檜的后背。
没敢摸。
裕怕吓到自己这个腼腆的哥哥。
“……?”
檜把拎着的装书袋子抱了起来,侧身疑惑地看向自己这个好些天没见到面了的弟弟。
——“饿了吗?”
檜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裕一般只会在有想吃的东西时,才会变得像小孩子那样。
比如敲胳膊、抱大腿啊什么的,虽然不那样的话,自己也会去给他做的,毕竟自己的身份是他的哥哥嘛。
“……哥!你自己在家的这些天感觉怎么样?”
裕又加劲儿拍了两下他的后背来证明自己是正直的。
·伪。
“除了房子变大了变得更空了有些不习惯以外,别的都还好,因为以前我就是自己生活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檜仔细地想了一下自己在裕和真黑不在这些天的生活,发现唯一的不适感是来源于住所的面积太大这点。
即使严格来说他只是住了那幢建筑的一半,但只有这一半也是要比以前的地方大不少的。
“嘁——没有一点想你这个可爱的弟弟吗?”
裕用食指怼着自己半鼓起来的腮帮,而后又轻轻地拍了拍真黑的背:“就算不想我,也应该想我们可爱的真黑妹妹吧!”
“哈哈……这么一说也确实,我很想你们呢。”
檜挼了下真黑的脑袋毛和裕的头发,笑着转回了身去。
在裕看来就挺敷衍的,像是‘将来’成熟的大人卡卡西前期的日常态度那样。
[不过他或许也真的对我们没有太多的想念吧。]
裕很能理解。
因为她自己都差不多快忘了这个哥哥的存在,只有话题快提到‘哥哥’可以作为理由或者相关话题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基本上只有吃饭的时候是一起吃的,别的时间也没什么互动交流——檜不仅仅是给真黑和裕做饭,他自己也是要吃的,只是做的量比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多罢了。
毕竟这边环境比那边好又不用房租,檜觉得这是自己应该付出的——等价交换。
虽然一年多了也还是有些不适应和真黑的相处。
之前会有担心裕和照顾裕他们的想法也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不错的人,要是换了别的不怎么待人友好的人…………嗯,估计那样的人也不会被裕列在可骗走的名单里吧。
裕好久没有睡自己家的床了,洗完澡后就穿着新换上的睡衣从门口蹿到了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如此反复。
一直到滚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候才颤巍巍地从床上扶着真黑下去,去厕所吐了。
打滚打晕了。
裕接了一水池常温偏凉的水,低下头脸朝下把不到耳朵的地方都没了进去。
凉快,爽。
擦完脸的裕感觉自己又恢复了活力,不过还是没敢再去滚一次。
这晚她并没有靠在真黑身上,而是躺在xuan软的床上并掖好了同样软乎的被子,安详地在床的正中闭上了眼。
真黑就卧在床尾,团成了个大团。
-
天在三个小时不到就亮了起来,裕也在这两个多小时内拥有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她特别好奇在知道朔茂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以后,那个卡卡西的反应会怎样。
朔茂说自己给卡卡西留了封信,这样他即使不怎么想和自己说话,也能勉勉强强把信读完的。
不过信是包了保鲜膜和密封袋而放进了冰箱里的,卡卡西只要翻了冰箱应该能看见。
放别的地方可能会被忽视掉。
……如果卡卡西还是不在家吃饭呢?
没关系。
朔茂在和裕临走前洗了好多苹果装在碟子上,放在了卡卡西的房间里,卡卡西就算不想吃也不会浪费食物的。
他会把那些苹果放回冰箱……如果他吃的话,那那些苹果的量也能让他吃不完,最后去往冰箱里放的。
裕也很期待卡卡西看到冰箱里有一封信后的反应。
这个点子要说是裕出的还真是冤枉了她,因为这种留信的创意基本上都是朔茂自己想的,也就写信的这个行为是裕的建议而已。
顺带一提,保鲜膜外还有几片薄荷叶,可以吃。
说是这样更显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