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具尸体,三个场景,此番折腾下来,阎桑有点后悔生而为人,这真是人干的事吗?
“怎么样,以后还想不想勾栏听曲?”
我去,难道道士和尚已经跟她坦白了?
难怪今天把我折腾得够呛,看来在这灾异司的大宰眼里,早已社会性死亡了。
“不想了不想了,以后谁喊我去,我跟谁急!”
急着跟他去呀!
“说下当时的情形。”
你确定能说吗?我怕你受不了。
阎桑沉吟了片刻,这才把共情的剧情说了起来,言辞作了相应修改,言简意赅,“完事后,这些男女便互相绑了起来,就像是被操纵了一般,然后走到了猪窝里,自己钻进了猪笼。”
“进猪笼前没死?”李希声打断道。
“没。”
虽然当时像是被幼娘操作了,但阎桑可以确定,这些男女都没死,而是进了猪笼后,被浸到河里时才死掉的。
“然后猪笼就飘了起来,飞到了河里,把男女给活活淹死。”
“没有挣扎?”
“有挣扎,他们是被扔到河里才清醒过来,不过因为手脚被绑,已经无济于事。”
像是为了让别人也体验浸猪笼被淹死,幼娘的手段相当凶残,而且男女在被淹死之前,只能对望通奸的彼此,想必,会衍生诸多悔恨的念头。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不用说通奸的彼此,更多的只是为了快欲,并无多少真挚的情感。
若不是在水里无法说话,想必会互相对骂起来,色字头上一把刀,敲骨刮髓方知恨。
“如此,倒可以让道士和尚回来了,守在那里意义不大,只须在河边候着就行。”
真狠啊!
李希声这招,从策略来说是对的,毕竟道士和尚守着的那对,未必就是幼娘的目标,与其分散战力,还不如直接候在河边,等着兔子撞上来。
不过从道德来上说,似乎有所缺失,毕竟,等猪笼送到河边,肯定也经历了如阎桑共情般的苦楚,这代表着变相的惩罚?
头儿应该还未成婚,怎地会对这通奸之事如此痛恨,要小心!
“老村长,你们可曾打捞过幼娘的尸体?”
共情结束,李希声白让别人进了内堂,一直被冷落的老村长,此时终于激动了起来,老眼欲泣地看着李希声,“回李大宰的话,在张捕快来了之后,我们就喊村里水性好的汉子去打捞过了,但幼娘的尸体,却是一直没找着。”
“好,我知道了!”
李希声若有所思,微微沉吟后,“我想见下幼娘的丈夫,郑文生。”
老村长转头看向一直搀扶着他的汉子,汉子连忙拱手道:“回李大宰的话,我便是幼娘的丈夫,郑文生。”
原来是你!
之前阎桑来到河尾祠堂,便是这个人搀扶着老村长,但那时对案子的情况并不了解,而且这汉子的穿着不像书生,也不像是经商的老爷,所以后面也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
“陈家产业不小,郑老爷居然一直呆在这祠堂里?”
‘老爷’两字咬得极重,李希声笑容有些暧昧,显然对郑文生的异常举动,极感兴趣。
“生意上的事还好,我都安排了。唉,幼娘做出了这种事,虽现在已生死之隔,但我仍旧把她当成妻子,只盼能在这祠堂里陪着这些尸体,好生照料,为她积些阴德。”
“也好跟祖宗告罪,望他们能原谅幼娘,亦求父亲能显灵,能劝说幼娘转世投胎,莫要再为害他人。”
我去,这厮好厚的脸皮,这番胡话竟是信手就来,侃侃而谈,若非之前已有怀疑,差点就要着了他的道。
难怪这河尾村的人没怀疑到他头上去,这番做作,简直都能拿奥斯卡了。
“文生!幼娘做出这种事,你还望她能转世投胎?”
“下辈子便是为猪为狗,也赎不了罪!”
老村长气得发抖,破口大骂,郑文生唯唯诺诺,不敢反驳,只是眼里的悔恨极深,似是在赎罪投猪狗和期盼好来生间来回挣扎。
又是一幅情深义重的人设啊!
“唉!”
老村长的拐杖又重重砸在地上,不过这次却没晕过去,“你啊……”。
“郑文生,陈老爷当时是怎么死的,你可还记得?”
李希声语气平淡,并没有官差喝问的气势,但郑文生却是脸色微变,后面才‘错愕’回道:“父亲是去龙尾县谈生意的时候,在路上为山贼所害,唉,父亲为人和善,虽是商人,但却不曾与人有过口角,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当时你可在现场?”
“不曾。当时我正好有事耽搁了,便让父亲他们先行,半日后我启程至半路,这才发现……”
“有事耽搁?”
“那日幼娘正好身体不适,唉,不知是否已预感到父亲即将不测……”
死无对证?
这招漂亮啊,但在这河尾祠堂,你也不怕陈老爷的牌位掉下来?
“陈老爷走的可是大路?”
“出行前父亲没说,但想来是大路,只是最后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却是在旁边的小路里。”
“既是在旁边的小路里,你如何发现陈老爷尸体的?”
“我在大路上发现了父亲的物什,内心不安,便寻着物什的方向,最终……”
陈老爷是商人,正常来说并不会走小路,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为什么最终尸体会在旁边的小路里被发现,这就是最大华点。
而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