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阎桑这才睁开了眼睛,只见李希声身着儒装,却已坐在了一头雪白欺雪的高头大马上,手持一杆玄晶长枪,不若之前的飘逸若仙,却有着几分沙场将军的飒爽英姿,亦或说,儒将。
呃,刚才的白光,就是召唤了这头大马,和具现了这杆长枪?
龙呢?凤呢?
“通体雪白、傲雪欺霜,这头马可算是头儿的象征,悟獬豸有感所化。”
像是解答阎桑的疑惑,杂毛缓缓道:“獬豸,可是传中的神兽,以头儿现在的修为,还不能以法化之,但这獬马,却已有了獬豸的几分神威,可辨忠奸、驱鬼神。”
“枪名龙凤鸣,则是头儿以意化法,立意之时,便自有龙凤异象,欲以此枪荡不平、清世尘。”
荡不平、清世尘,这仙儿好大的志向,不过,为何是一杆枪?
玩枪的女人不少,玩长枪的却是极为少见,当真豪迈啊!
在杂毛言语间,马嘶枪鸣,李希声横枪立马,将飞扑而至的厉鬼一一砸飞,枪若游龙,竟无一只厉鬼是她一枪之敌。
尔后,马蹄声起,李希声骑着白马,朝着幼娘急奔而去,快若闪电,幼娘刚想逃掉,长枪已至!
枪头捅进了幼娘的肩头,把她给挑了起来,幼娘面孔狰狞,痛苦嘶吼,鬼体黑气升腾,竟是在长枪的压制下,鬼力急速消耗。
同时,另外的六只厉鬼,同时在地上翻腾起来,像是幼娘所受的伤害,它们也同时承受,黑气升腾,不消片刻,便化为一缕黑烟,消散无形。
“这就结束了?”
幼娘挟六只厉鬼而来,阎桑本想着会是一场大战,没想到李希声前戏刚演完,这战斗也到了尾声,这不是戏方专门请来作秀的吧?
“你以为啊?”
杂毛白了他一眼,“头儿可是六品境界,而且距离五品也不远了,在灾异司的大宰里,可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就算不出动獬马龙凤鸣,也能轻易解决这事。”
“不过头儿喜欢干净利落,快刀斩乱麻,若是我,怎么说也得装上一会……”
人前显圣,对杂毛来说,可是比其他事更重要。
幼娘被长枪挑在半空,鬼气升腾,似乎在下一秒,就要香消玉损,但李希声却突然长枪抖动,把这只厉鬼甩在了地上。
幼娘似有惊讶,清脆好听的随即响起,“你是在等我们吧?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求大人开恩,放幼娘一条生路,让她投胎转世吧!”
幼娘尚未开口,另一把声音却响了起来,却是秃驴带着郑先生,不知何时已到了河边,此时,郑先生连忙跑到了李希声跟前,向眼前的仙儿求饶道。
“幼娘是我的妻子,她犯的错由我一力担之,还请各位大人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求各位大人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郑文生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同时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不一会,便磕得鲜血淋漓。
好个情深意切的人设,若不是知道真情,连我也要被感动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
和尚刚走到身边,阎桑便开口问道,和尚表情有些迷茫,“刚才头儿被围攻,还没化出獬马的时候。”
哦?
就是这场战斗刚开始的时候,那时不喊,现在才出来求饶?
“那时郑先生表情如何?”
“呃?有些奇怪。”
秃驴正是对这点不解,迷茫道:“那时他面目狰狞,但不像是为厉鬼担忧,反像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我们立刻把厉鬼给杀了。”
嗯,若是直接杀了,想必也有会有戏演,但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急切磕头急言,死活不想让幼娘开口。
若是把灾异司的大人惹得烦了,直接动手,那便是极好。
若有个意外,也以抢先维持人设,不至于轻易听信幼娘所言。
而且,此时郑先生面向李希声,背向幼娘,乍看是在护着这只已变成厉鬼的昔日爱妻,但实则却是身体绷紧,随时防着幼娘出手,便直接逃跑。
这是把命交到了灾异司的手里,只望着厉鬼趁机出手,好让灾异司动手除鬼。
“郑先生,你不用如此惺惺作态!你做了何事,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但让郑文生失望了,幼娘的鬼气被李希声消耗殆尽,也就是怨气清除了大半,此时的她,已算不上是厉鬼,神志反倒是清晰了几分。
“我虽化厉鬼,但却没有直接杀你,便是盼着能引来灾异司的大人,好揭穿你的真面目!”
为了引来灾异司的人,其他的通奸者,便可肆意杀死吗?
是了,对于幼娘甚至于整个河尾村来说,通奸者便应该浸猪笼,这本来就是该死之人,更何况,自己并被通奸但却被浸了猪笼,在幼娘心里,这些人,更该死。
‘那不对啊,你刚才还对我出手了’,想到这里,阎桑顿时脸色有点黑。
“幼娘,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变成了厉鬼,神志也不清楚了?”
“我是文生啊!我是你的相公啊!”
演戏演全套,这郑先生装傻确实在行,而且更是把‘厉鬼’这两字咬得死死的,这所有的变故,都是因为幼娘身化厉鬼,所以神志不清了。
“大人啊,快快把幼娘这厉鬼给除了,河尾村谢过诸位大人了!”
这时,老村长跳了出来,生怕灾异司的人听了郑文生的话心生不忍,放过了幼娘。
“老村长,我没有通奸,这一切都是郑文生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