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大少,唐泽。
即便他不自报家门,在场的百姓们,基本上也都认得出他的身份。
眼看着唐泽不仅敢在沈家面前露面,还敢在沈无忧面前这么大大咧咧的,不少百姓和商人心中,对唐泽更是鄙夷有加。
在风言风语之下,这些人都觉得,现在沈家因为唐家的关系,几乎已经断了跟燕国合作的可能性了。
这造成的损失不仅仅是唐家的,更是整个燕国所有商人,乃至所有百姓的。
这也不由得他们不同仇敌忾,一起针对“触怒”了沈家的唐泽。
“唐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们唐家跟沈家一比,那完全是天差地别一边的差距,以你们的体量,怎么也不可能与沈家叫板。”
“现在的你已经害的沈家对燕国产生了恶感,你不想办法补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变本加厉,你是要彻底断了沈家与我们燕国合作的可能,让我们燕国所有人错失这么一个良机吗!”
“你就是燕国的罪人!”
“何止是燕国的罪人,沈家这么一来,估计中部州那边都知道,咱们南部州出了唐泽这么一号人物,惹怒到沈家了,这丢的是咱们整个南部州的人,他是整个南部州的罪人啊!”
围观群众们最喜欢干的,自然就是跟风骂人,说着慷慨陈词,激扬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正义感——即便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只是街边吃不上饭的乞丐,沈氏商行与燕国合作与否都与他没半毛钱关系的那种。
唐泽对此并没有啥表示,甚至还听的有些乐呵。
在场的百姓,或者说在他周围方圆百米之内的百姓数量可是不少。
这些人越群情激奋,那就越是在给他提供怨气值。
反倒是车上的沈无忧,听到百姓的话后,眉头微微一皱。
为什么燕国的百姓会说唐泽是罪人,还说沈氏商行与唐家有了矛盾?
怎么回事?
一边,沈家的一名暗卫悄然赶来,低声的将他所搜集到的,燕国对于唐家的各种流言蜚语告诉了沈无忧。
同时也将那名名叫沈棕的沈家仆人,拿出沈家的身份凭证,出面引导燕国内对于唐家的舆论风向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这么一说,沈无忧的双目便微微眯了起来。
商人攻心,沈棕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沈无忧现在自然已经猜到了。
他也明白了,为何沈棕会落得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
现在的沈无忧,望着沈棕的眼神那叫一个阴沉。
他都恨不得上前,把这货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妈的,我们沈家本家那边着急忙慌的在往南部州赶,忙着跟唐家打好关系,你这厮自己倒是挺有主见,不等我们下令,就先针对起唐家来了。
要是暗地里搞搞也就算了,还动用了沈家的身份凭证,打着沈家的旗号针对唐家。
难怪现在城里关于沈家与唐家之间的谣言,会流传成那样。
再看唐泽那副大大咧咧,看起来不把沈家放在眼里的样子,沈无忧更是心中一沉。
会不会唐家方面,也认为沈棕的意思就是沈家的意思,认为沈棕的所作所为都有沈家本家授意?
唐家会不会已经对沈家产生了敌意,若真是如此,那接下来沈家与唐家的合作还能谈拢吗?
要是两家的合作因此谈崩了,那日后王小肉前辈追责起来……沈无忧的心里都凉了大半,一旁的沈家高层们的心情那也都差不多。
自从他们知道了王小肉与沈家的合作,以及唐家跟王小肉之间的种种关系之后,那对于唐家和沈家是否能合作,也都是格外上心的。
本来他们觉得,沈氏商行的入住,对唐家沈家都算有利,这么双赢的局面不该谈不拢。
可这沈棕自己在燕国的一番神操作,算是彻底的击溃了这些人心中的信心。
他们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沈无忧低声道:“都下车下马吧。”
“这次来的只有唐少一个人,唐家其余人没来,估计真的是把咱们沈家当作敌人了,现在必须放低姿态,把事情解释清楚。”
“是。”
换做别的场合,让这些沈家之中有头有脸的长老和高层们,下车下马去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南部州小辈平等交流,这些人肯定都不会愿意。
但现在,明白事情严重性的他们,一个个下马下的比谁都要快。
沈无忧也是撩开轿帘从车上走了下来。
眼看着沈家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全都下了车马,在场的百姓们甚至都愣了一下。
这……沈家人是要做什么?
百姓们疑惑,摔倒在地的沈棕此时却是眼前一亮。
他还以为沈无忧和沈家高层他们,是要亲自为他找场子呢,赶忙在一边说道:“家主您看看,这小子在您的面前都敢如此狂妄,之前您不来,他更是狂的没边了。”
“我转述给您的话那都是我修改过的,原来这小子的话语更为嚣张,几乎不把咱们沈家放在眼里!我想为沈家讨一份颜面,结果也落了这个下场。”
“我自己没什么,唯独是可恨这小子……家主大人,您可得为咱们沈家,找回颜面啊!”
沈棕在那里叫的欢畅,唐泽的脸上,却是挂上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唐泽知道,沈无忧绝对不是为了给沈棕撑腰,才带着沈家一众高层长老亲自下了车马来到他的面前。
不过他面上还是装做出了一副略有些不悦的模样,吊儿郎当的望着沈无忧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