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对纸上写的内容并不关心,她担心的是这张纸被易思宇看到。前脚走进一品居,一个准备菜品的短时间,就有人给她递小纸条,可见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监控之中。
自从她跟易思瑾说不需要别人‘保护’开始,就没再见过这类的人出现了,他说话算话这点她非常开心。但是,递纸张的人就不一样了,说怎样就怎样,看来她身边有不少眼线,得找个时间清查清查身边的人了。
可是,她现在并没有权力在瑾王府有太大的动作,但明天过后就不一样了,瑾王府的半壁江山都在她手上,只要不太过分,易思瑾应该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再说了,她的目的由始至终都只是茶叶,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因此她是最好的人选。不过,她想要坐上这个位置,恐怕不如易思瑾口中所说这么简单。
易思宇见叶歆恬停下手中动作,眼中划过不同的神色,知道她在想事情,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这张脸之下,有如此多变幻莫测的表情,她到底在想什么?
很奇怪,他一开始并不看好叶歆恬,因为深知她的性情,大大咧咧,所有事情都写在脸上,本以为是最好掌控的人,没想到最终竟然变成了最难把控的人。
本以为瑾王府会鸡飞狗跳,他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事情并不如预期。所以他第一次与她相见,是想确定一件事,因为眼线口中的叶歆恬,与他认识多年的叶歆恬相差太大了。
可是,在他见过叶歆恬之后,他相信了一句话,人是会变的。只是她的变化太大了,他曾经叫人调查过她的事,想借叶歆恬来打击易思瑾,但回来的人说她并没有出过府,人是同样一个人。
那殿前请赐婚,跳城楼逼婚的戏码是做给谁看的?叶歆恬不是一个刁蛮任性,做事不顾后果的将军千金吗?他联合起其他大臣,将他们的女儿送入瑾王府,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
她的态度决定了他下一步的计划,大闹瑾王府多好的一出戏码啊,但她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他这浪花翻不起来啊。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得不自降身份去见了叶歆恬一面,可这一面属实令他刮目相看,他当时看着同一张脸,不同的表情和性格,真的有怀疑过她不是本人。
后来他派人调查过,也问过监视将军府的人,确实没有人进过将军府,叶歆恬也没见过任何人,还被叶倾权关进房间,派侍卫守着,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丢人的。
他见叶歆恬不说话,于是把纸张重新推到叶歆恬面前,说:“礼物送出去本宫是不会收回的,它怎么处理,就看弟妹的心情了。”
叶歆恬回过神来,无奈扯了扯嘴角,他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她再不收就显得小气了,“行,我会给它寻一个好去处的。”
礼物她收下了,人情她也领了,至于之后怎么处理,就是她的事了,变成废纸还是其他,全凭她高兴。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叶歆恬边说边起身,提着桌上早就打包好的点心,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易思宇跟着起身,走到门口,目送叶歆恬离去。
叶歆恬在经过火烧得正旺的烧水炉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拿出袖中的纸张,丢到炉子内,火很快吞没了写满密密麻麻字的纸张,瞬间成为灰烬,她满意勾唇,离开了一品居。
这一幕全部落入易思宇的眼底,他先是惊讶,然后脸上挂着不屑,但一句话都没有说。
旁边的随从倒是先看不过去,说:“瑾王妃这是故意的吧?”
“嗯哼。”易思宇紧抿着唇,用鼻音回答了一句,接着说:“不急,再难寻的野马,在本宫手工也会变得温驯。”
“可是,瑾王妃太不给您面子了。”随从觉得,哪会有人拒绝金钱的诱惑,太子是未来的掌权者,只要打好关系,未来前途是有目共睹的。
易思宇不怒反笑,唰地一声打开扇子,说:“总会有她求本宫的一天!”
另一边,叶歆恬表面上走出了一品居,一出门便闪身到后巷,很快找到正在工作的店小二,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问下刚才给你纸条的人在哪里?”叶歆恬直接进入主题问。
店小二起身,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湿润的手,脸红着指着巷子深处说:“他在里面等你。”
叶歆恬说了声谢谢,边往巷子深处走去,她不太懂,见面的地方这么多,为什么非要在一品居周围,为了显示身份吗?
她越走越深,很快看到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之所以陌生是她不是原身,她只是个外人,而熟悉是她身体里流淌着与他一样的血液。有人说过,性格可以选择性改变,但血缘关系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随着她的走进,她大脑里浮现了很多问题,比如她是该叫他叶将军呢,还是爹呢,这两者意义不一样。好在,叶倾权自己转身了。
叶倾权转身,丢给她一个信封,并说:“好好记熟上面的内容,对你明天有帮助。”
叶歆恬被突如其来的丢东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信封便接住了,打开看了眼上面的熟悉题目,她有点相信这份东西了。
“爹也找了严大人?”她看了眼题目,便没再往下看,将纸张重新放回信封里。
说起来也是奇怪,为什么太子赶着给她送明天的试题,叶倾权也给她送。叶倾权她可以理解,为了让女儿在瑾王府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