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离开房间,站在一旁的方旗上前,迟疑了下,还是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王爷,就这样让王妃自己一个人去吗,您不一起?”
易思瑾将怀中人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拉上被子帮白薇薇盖好,起身放下帘子,对方旗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房间。
而一直双眼紧闭的白薇薇,忽然眼睫毛动了动,放在身侧的手,手指微微弯曲,但依旧没有醒过来。
方旗跟在易思瑾身后,以为他想通了,要前往大厅,可是房门一关,易思瑾没有再往前走的意思。
“王爷?”方旗不解抬头看着易思瑾。
易思瑾把手放在腰侧,准备去摸从未离身的玉佩,却扑了个空,才想起刚才叶歆恬要信物的时候,他随手一扯就给了她。
“本王不用去,就由你代替本王去看整个过程吧,等下一字不漏汇报给本王。”易思瑾刚才没跟去,现在就不会跟,不然叶歆恬下次看他,一定是鄙夷的眼神。
白薇薇得救,他还得感谢叶歆恬,给了她信物,就要相信她能处理好事情,不然就没必要给了。
交给叶歆恬处理,他是有其他打算的。这些天叶歆恬在熟悉瑾王府的一切事务,时间也给得差不多了,他想看看,她在没有他帮忙的情况下,到底能不能独自处理好这件事。
这件事看似对白薇薇不利,但是他刚才扶着白薇薇之时,趁着众人的视线没有集中在他身上,他私下很浅,暂时不会危及性命。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救下白薇薇的人,竟然是叶歆恬,她竟然可以不计前嫌救白薇薇,本身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自认为了解以前的叶歆恬,刁蛮任性,睚眦必报,白薇薇不少跟她作对,她都会私底下展开小小的报复,可这次是救下了白薇薇的性命,拿出来说就够意外的了。
方旗双脚转了个方向,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再问:“王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易思瑾毫不犹豫回答。
如果眼前有一盆水,方旗脸上的表情倒映在水面上,一定能看到他正一脸懵逼。
就没有了?不用给他什么命令吗,比如阻止叶歆恬乱来,或者及时阻止事态继续发展的话?
王爷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相信叶歆恬了?认为她能一个人独自处理好这件事,不用任何人插手?
云儿,真的会是那个毒杀主子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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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府大厅内,聚集了很多人,几乎整个王府都出动了。
叶歆恬坐在最高座,那里平时是易思瑾坐的地方,而她此时正悠闲地喝着茶,十分淡定,无视周围的窃窃私语,仿佛这些人都不是她叫来似的。
程韵、苏宝儿、陈楚楚被请上了大厅,云儿跪在大厅正中央,四周是王府的奴仆,场面很大,唯独少了瑾王府的当家人,易思瑾。
叶歆恬朝身旁的青伶使了个眼色,青伶点了点头,抬起双手,放在了,脸颊左侧用力拍了几下。
“大家安静下来,王妃有话要问云儿。”青伶说完,周围安静了下来。
程韵、苏宝儿、陈楚楚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都在问,叶歆恬葫芦里卖什么药的话。
叶歆恬视线一一掠过在场的人,上次场面这么大是女主人考核的时候吧,当时她还坐在与三位美人并肩的位置,一点王妃的架子都没有。
而今天坐在高座上,俯视众人的人换成了她。还别说,这种感觉挺不错的,难怪每次易思瑾都要坐在最上面。
如此宽阔的视野,除了能看到所有人,还能观察他们脸上的小心思,一点都逃不过叶歆恬的眼睛。
“云儿,你可知罪?”叶歆恬没客气,直接进入主题。
云儿冷声了声,眼中带着不屑,瞥开了视线,委屈道:“王妃,云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您可别冤枉奴婢。”
叶歆恬啧了声,瞧瞧云儿这可怜兮兮的表情,在场的男子都要为她心动,云儿虽然长得一般,但抓住人同情心这点,她的技能可是相当纯熟。
“对啊,云儿平时待人很好的,一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上次云儿姐姐还教我折纸鹤,我人很笨,但她一点都不嫌弃,直到教会我才放心。”
“云儿很体贴,闲来无事会做些糕点送给我们,像她这么心地善良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这些话一字不漏传入叶歆恬耳中,她咳了声,扫了说话的人一眼,再度把视线落在云儿身上。表面功夫做得那么足,一定另有所图。
“你将毒掺入燕窝粥中,喂给白姑娘,你是希望她永远不要醒来呢,还是希望她消失呢?”叶歆恬这些话问得虽云淡风轻,但话掷地有声,使人不敢忽视。
“王妃不要血口喷人,奴婢什么都没做。白姑娘待奴婢如亲姐妹,吃个好吃的会记得奴婢,看到好看的簪子,也会给奴婢买。试问待奴婢这么好的姐姐,奴婢怎会下手。”云儿抬头挺胸,是那么地坦荡荡,其他人纷纷点头,相信她说的。
“来人,把燕窝粥端上来。”叶歆恬刚才是看在眼里的,白薇薇脸色铁青,似有中毒的状态,当时云儿在喂燕窝粥,这粥里一定有跟她喝的那碗一样,有轻微的毒。
燕窝粥被方旗端了上来,身旁还跟了一个侍卫。
侍卫当着众人的面,将银针插入燕窝粥之中,数秒之后拿出来,但上面未显示有黑色,“回禀王妃,燕窝粥并未验出有毒。”